倒像是天上贪玩儿的神仙往凡间丢了一场斗局。
这红尘俗世在云斗里争得你死我活,两三散仙下了赌局,围着云朵儿看的有滋有味、拍案叫绝,只想这轮耗尽七情六欲的局儿怎不再激昂蜿转一些。
可凡世多奇闻,哪里是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能领略的,只得等渡劫的时候下界历经一轮,方才知这双脚着地千钧重,倾城欢颜诛心痛,欲魔催心业深重......
云雾里正有两小生凄凄落泪,一众上仙瞧得索然无味,只一路过的奉花仙女瞧这卿卿我我、欲舍难分,心中思了凡,越发觉得得这云中楚楚白衣、秋蝉泣露的小女子便是她自己。
迷离间拭珠沥于罗袂,脚下轻飘飘一滑,不知所以然,便跌入那云斗间一方滚滚浮华。
天地之间狂风忽作,环绕手臂的宫绦,缵发髻里的金玉珠箔,都被卷进那灰霭的漩涡里去,自此这小仙女流落何处不得而知。
天上众神仙啧啧称奇,说这是无聊百年来最有意思的一局。
有一仙须发飘颻,他哈哈大笑道:“此乃天意!天意啊!”
天意......
世人眠时多梦,又各色各异,天人喜窥而消磨时光。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梦醒时分空空如也,满世界都是同一个人,而整个世界又是空的。
终究不过是梦一场。
“来人......”
有人醒了,另一个梦境开始。
门外听见动静却不敢声张,轻手轻脚的进来一名稚气未脱的丫头。
“我睡了多久了?”
女子的声音懒惰,好似睡沉骤醒。
“回小姐的话,医生走后您睡了有五六个小时了,这时候是准备晚餐的时候,厨房里已经开始忙活,就等小姐您醒来了!”
丫鬟细声细语的说着,她瞧床上酥肩半露的人儿还未缓过神来,怕吵了元神。
“嗯.....我是觉着打了那一针之后,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像做梦似得,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她回想那如此真实的梦境,却发现一片空白,“好了,你去给我倒一杯水来,刚才熟睡的时候应该是被梦魇住了,这嗓子干得很.....”
等丫鬟乖巧的下去,她靠在粉金缎丝荷花软枕上昏昏的想着,眼皮却又开始打架,不时便进入假寐。
她觉得自己仿佛做了天大的一个梦,醒来却觉得心里凉丝丝的,眼角还淌着泪痕。
她究竟梦见什么了?
意识正要消失,她听见外面有人说着话,分外熟悉。
一睁眼,此人已走到床边,端着一杯水。
可却不是她使唤的丫鬟。
她叹气正欲翻身,那人将水杯放在小案柜上,拉住了她。
“敏敏,你生表哥的气了?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心慈的家里出了事情,她不能没有我......”
顾家那是该亡则亡!
可那顾氏一条命完好无损,偏生她病得要死要活....
你宁愿陪在她身边都不愿来瞧我一眼。
沈敏瑜心里锥痛,眼角的冷泪冰的她生疼。
“来,我瞧瞧,可瘦了一些?”张弘宪拧不过她只有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吶,你说喜欢我给你订制的胭脂膏,前些日子我瞧你也用完了,这才去胭脂斋重新给你定的,只这一家独一无二的秘香,我专门给你调配......”
专门给她调配?
沈敏瑜听见这话就有气,瞥见张弘宪打开那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