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些天,他拢共也没有来过几次——这些情形,姐姐都是晓得的。”
慈禧的意思是,这“几次”,他有没有和我单独相处过,你都是晓得的——哪儿有机会和他商量小官儿事情?
“那就好——”慈安的声音淡淡的,“嗯,我是说,小官儿的事儿,应该先和他商量商量,再做决定——他到底是小官儿的爹,小官儿的事儿,一边儿一半儿,不能咱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慈安的语气异样,措辞更是异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几乎是在指斥慈禧专断独行甚至不负责任了。
一股怒气,涌上了慈禧的心头:不仅仅因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还有,“一边儿一半儿”说的倒也不错,可是,什么叫“咱们”?倒好像我这“一半儿”里头,还另有你的“一半儿”似的!
如果小官儿姓爱新觉罗,你是嫡母,如此说法,也就罢了——位份在那儿摆着,他的事情,你要插手,我也无可奈何;可是,小官儿姓关!——真正是“关”你什么事?!小官儿的事儿,我这个做娘的说话不算数,倒要请你这个外人来做主、来摆布?!
面儿上,自然不动声色,“姐姐说的是——下一回他过颐和园,我同他好好儿的商量商量吧!”
“商量商量”——是“我和他”,不是慈安的“咱们”。
如果是平时,这种措辞上的细微差别,慈安未必听得出来,可是,此时的慈安,却是分外敏感,她目光一跳,秀眉一扬,“好,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站起身来。
“哎——姐姐,总得先进了晚膳啊!”
“不必了!”慈安的语气,淡的有些冷了,“我那边儿,还没有撤膳,饭菜都坐了热水,都还温着——”
微微一顿,“就冷了,一样能吃!”
说罢,扭过头,径自去了。
母后皇太后从未如此“失态”过。
慈禧的怒气升腾成怒火,她抓起筷子,就要往桌子上拍去。
忍了忍,终于忍住了。
放下筷子,微微咬着牙,心里冷笑:
想来抢我的儿子?做你娘的清秋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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