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殷和思晴担心惹到麻烦、万一请神容易送神难,外头的老大人发作起来,你们以为峻会好对付?
菊儿说,“都包在我身上,府上开着大门,夫人们不往里请,说出去总是不大好听。不如就请进来晾着,总之你们谁也别露面就是了。”
高审行和新罗使者在大门外站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光景,菊儿才跑出来。
高审行不耐烦地问,“府中有什么大事,这么久才出来人!”
菊儿道,“老爷,我们五夫人前日去芳林苑,傍晚回来的半路上,不知让哪个浑蛋给抽了一鞭子,整条胳膊都肿了!谁问她也不说,只是一直在哭。”
新罗使者暗道,“是谁敢打鹞国公的夫人呢?”
菊儿说,鹞国公回府后曾厉声询问那些护卫,居然也都不敢说。国公说,若是让他知道是谁抽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高审行显得局促起来,也无暇计较菊儿指桑骂槐,一边随着菊儿往里走,一边问,“她的胳膊伤得有多厉害呢?”
菊儿说,“肿起半寸来高,睡觉时都得举着。”
她请他们在中厅落座,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高审行就有些后悔,看来崔颖母女都让自己得罪光了,桥上的那一鞭可是照着打丫环的力气抽的,女儿细皮嫩肉的,怎么受得了。
高审行和新罗使者等啊等,也不见国公夫人们过来见面,连菊儿也不见了,新罗使者已经不止一次偷偷扭头看鸿胪卿,高审行极不得劲儿。
两人又耐着性子等了两盏茶的功夫,高审行终于大声问道,“人呢?人呢!还不给本官和使者泡杯茶来!”
喊了三声,却是高白二夫人雪莲进来,“原来是老大人到了,奴婢一直在后边忙杂事,慢待了老爷。”
高审行问,“菊儿呢,敢这么不懂礼法!”
雪莲道,“我姐姐她刚匆匆跑出去,说是要买些上好的茶来待客,我还猜呢,国公平时在家也不讲究,只喝些普通的茶叶,今日菊儿姐忽然要买好茶,是哪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来了?”
高审行对使者说,“原来如此,那么我们便再稍等。”
雪莲于是再跑出去,到后边厨房,看到菊儿刚刚掐好了一撮儿东西,已经放在了灶台上。
雪莲问悄悄,“这是什么东西?”
菊儿说,都是从干瓜秧上摘下来的,还都是掐的秧尖,费了好大的事。
雪莲害怕,说,“这怎么端上去呀,老爷可不是没喝过好茶的人。”
菊儿说,“我管他呢!反正也不须你送过去,总得我亲自出马。”
她们将“好茶”沏好了,端着茶壶又晃荡了几下,菊儿端着进来,给高审行、新罗使者各倒了一盏。
鸿胪卿揭盖儿一看,果然里面的茶样子见所未见,伸手对新罗使者让道,“你请。”说罢,自己端起来,放到嘴边去喝。
滋味很奇特,不能描绘。
新罗使者说,“果然是鹞国公府里的茶,我连喝都没有喝过、没见过。”
高审行撇着嘴,问菊儿,“你家夫人们呢,这么久了也不出来。你去,就对她们说,她们的十妹妹派着使者专程从新罗来了,让她们出来见一见。”
菊儿跑到后宅来,众人问,“怎么样?”
菊儿把高审行的话一学,人们道,“冲着十妹妹总得出去一次,但他这么呼来喝去的,谁又是该受气的?偏不去,让他们等峻回来吧。”
于是鸿胪卿又等,别说这些国公夫人们了,菊儿、雪莲也不见影子。
高审行强忍着不发作,直到高峻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