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午卯酉。王达恨得直咬牙,“那这件事你与陆尚楼通过气么?我是说王爷拿走了小册子这件事。”
“哥,这事还用我去说?许不了早说在前边了,再说要放在你身上你还有脸去和人家说?我怕人家用棒子打出我来。没敢去。”
王别驾在不掌灯的客厅里坐到半夜,终于下定了决心主动去求见江夏王。此刻听王爷相问,王达忙回道,“正是,王大人的祖父和下官的祖父是一个爷爷的孙子。”
“哦,怪不得。王前明大人的文章在同朝的官员里是很出类拔萃的,本王很是欣赏,他递交上来的这封密信,本王当时都以为是他所写了假托他人……不错、不错,有理有据,忧国忧民啊!”
王达眼睛发亮地道,“王爷您是这么看这封信的么?实不相瞒,此信……此信……正是下官的手笔!”
王爷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王大人也有如此的文笔?本王第一眼看到此信就拍案叫绝呀,想不到西州远在边陲,竟然有这么多胆大妄为之事,真以为天高皇帝远么?难道就不知道有个天理昭昭!你不妨细说,本王洗耳恭听,待我回到长安、上达圣听,一定还西州一片晴朗天空。”
王达激动万分,“王爷,下官还听说交河牧的牧监陆大人也是高峻的同伙,此人有些圆滑得紧,与高大人走得很是近乎。下官听说他惯常记些黑帐、弄些无中生有之事。此次郭都督授意高大人将柳中、交河牧场合并,高大人将很有些经验的交河牧监陈年谷降级使用,而让十分庸常的陆尚楼去主持,下边人很是不满。”
王爷手中托出了一本缎子面小册子,“确是如此,我已大概看了个开头,里面竟然污蔑西州都督郭孝恪大人,气得我再也看不下去,”说着,江夏王伸手用力,将小册子一撕两半,再复撕了几下往桌上一扔,“来人。把它烧了,本王再不想看这无稽之谈!”
有王府卫士躬身过来,由桌上扫了那捧碎纸出去,门外飘进一股纸烟味道。江夏王又道。“依本王的意思,西州地处边疆,各级官员理该相互扶持、同舟共济,替圣上做好份内之事。想不到王大人信中所列之事竟然如此的严重,真让本王痛心。”
“王爷。下官在想,那陆尚楼平日里惯做些真真假假的事让人摸不着头脑,也许那册子里有些事是真的也说不定。”
江夏王道,“王大人,难道你们有些奇才的人话都这么迟么?不早说!也罢,圣上最关心的还是吐蕃那件事,你且说说。”
王别驾在坐位上挺直了身子,“吐蕃大首领带了夫人到西州并未听说有什么公事,而恰在他来的时候郭都督却离开了西州,也不知有什么要紧事。但是与郭都督关系十分紧密的高峻高大人却携了夫人恰好到了西州。而且高大人来到西州时先去驿馆会见的松赞……到了府衙后又暴打了户曹孙玄孙大人,为此孙大人很是委屈,直向我诉苦,但有郭都督在前面,下官也只有对孙大人好言安慰了!”
“王大人你是说……”
“下官最看不起诋毁上级的行径,不过有些事情还要看情况……两月前柳中牧曾经发生过一起状告高大人系他人假冒的案子,在郭都督的干涉下不了了之了……下官以为,高大人与郭都督的关系已经很不正常。”
“比如……”江夏王问道。
“据下官的兄弟说,高大人来西州的一天晚上,曾经在西州大街的一条胡同里当众轻薄了郭大人未婚的二儿媳。而郭大人对此是知道的,但郭大人对此未置一辞。还有……高大人与郭都督的二儿媳曾经有近两个月都住在只有一间卧室的院子里,郭都督的二儿媳经常提了食盒去牧场中给高大人送饭,两人在屋中常常一呆半晌。这事有人看见,仅陆大人就与下官说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