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接过碗,对着鸡汤的她低低说了句,“谢谢你!”
崔九没有答话,他这两天做的事,的确当得起她的谢谢。
端端正正的坐好在桌子前,他把自己那一碗鸡汤慢条斯理的喝掉,刷了碗,又洗了手,一转头,发觉明歌已经起身,舀了热水在洗脸洗手。
“你,你这两天还是别起床,我来帮你端水!”
明歌抬头朝这个责任心极强的男人笑了笑,“我没事,不用担心。”
崔九没有再答话,等明歌洗漱完毕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他搬了椅子坐在了明歌的床边,示意明歌的手放在床边,将两根手指搭在了明歌的脉上。
他面上的疑惑一闪而过,待收回手,才温声对明歌说,“你身体恢复的挺好,只是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卧床休息,不要多思多虑!”
这更像是身为医者对病人的嘱托,明歌点了点头。
“花将军的事儿,本来花将军是想瞒着你,你既然这么坚决的想知道,与其去京城碰壁,倒不如我现在告诉你。”
他这无奈之举,应该也不算是违背承诺吧。
明歌从崔九平缓清朗的话语中,也算是知道了来龙去脉。
花傲上一次领兵作战,大军溃败,死伤无数,本来京城里的人还以为领兵的花傲也死翘翘了,结果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人完完好好的回了京城。
人要死了也就罢了,可人还好好活着呢,那领兵败阵的事儿就不能不追究,且当时花家卷入朝堂争斗中,花家很不幸的站错了队,朝堂借着这事儿一起发落,将花家流放千里去了岭南之地。
自古流放,很少能活着到了地方的,一路的艰难坎坷,疾病匪寇自不必说,关键是就算到了岭南之地,花家这种流放的罪奴也不能再入朝为官。
花傲让好友崔九来找秋明歌,就是想着,秋明歌要是过得好,也就罢了,让崔九不用打扰明歌直接离开!
秋明歌要过得不好,让崔九帮衬着秋明歌换个地方,再顺便帮她相个能过日子的男人安排好她的事儿!
明歌听完崔九的话,一时沉默。
幸好宿主心心念念的男人,并不是因为移情别恋,或者是因为高官厚禄而弃宿主不顾。
这个叫花傲的男人,能在流放之后,还想着让自己最好的、最信任的朋友来帮忙安排宿主的后事,多多少少还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宿主那一世,崔九也来了吧!
只是来的太晚,宿主已经挂掉。
宿主没有等到崔九,更没有机会得知真相,是在那般困苦的境地下绝望痛苦而死。
心底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就被无知无觉的悲凉之意淹没。
明歌半躺在床上许久许久都没有动,她垂头闭眼任着这种属于宿主的情绪在身体里澎湃着,直至这些情绪似浪潮一般缓缓退去,她这才睁眼望坐在床边的崔九,“我要去找花傲!”
崔九诧异的望着床上的女人,这女人的脸上虽然瘦削憔悴,可神情却有种让人不敢轻看的从容沉静,她轻声细语的声音却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般,带了抹让人无法反驳的坚定决然。
虽然相处才一天一夜,可他却知道这女人的性子执拗,决定了便不会更改!
不过他口中依旧说,“你一个女流之辈,怎么能去的了岭南那地方,何况你的身体怎么也得修养段时间,等再过段时间,我便带你去找花将军。”
“我从小随我父亲打猎为生,手上的功夫还是有的,岭南那地方,对我来说,远不如前面那树林里的猛兽危险,你放心,我自然说出来,自是对我自己有信心!你能帮我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