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君笑了一下:“如果要正面作对的话,我们也不会出现在玉城了。”
道士了然:“东家是来招兵买马的。”
陈锦君点点头。
一旁闻老和许凡明都没有想到,随随便便的一个试探,居然找到了陈锦君多年以前的故人,这无疑是给他们在玉城的行动增添了许多便利。
道士让茶楼掌柜给陈锦君一行人安排了一个住处,乐乐呵呵地打了二两酒,说什么也要和闻老喝上一杯。
闻老看着道士形容枯槁,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道士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当年鬼迷心窍的时候就该死了,现在多活那么些年,都是赚的。”
闻老喝了一口酒,辛辣刺喉,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别扭。
道士一边喝酒,一边兴致勃勃地随着闻老说:“这么多年了,还从没见过老哥这样春点满开的人,今天也算是见到了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前辈了,活得值了。”
许凡明站在陈锦君身边:“东家这也算是多年前结下的善缘?”
陈锦君看着道士洒脱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东北那帮土匪的手段,开了天窗,从头顶往下灌水银,水银重,生生地把皮和肉分开,到最后,人痛得受不了了,就会从头顶的天窗里面跳出来,完好无损的人皮留在雪里,残忍极了。”
她不忍心,才会开口救下道士。
许凡明自然知道这种刑法,不过他不赞同的看着陈锦君:“不过这种坏了规矩的人,在我手里,东家绝对救不下来。”
陈锦君摇摇头:“那时候年纪不大,坏了好多规矩,要不是老爷子,估计我也活不到现在。”
说着说着,陈锦君又想起了自己祖父,整个人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
许凡明看得出来陈锦君情绪不对,赶忙转移话题:“东家打算怎么对匪帮下手?”
说起这个,陈锦君瞬间充满了斗志:“要我说,匪帮肯定是要留到最后的,章癸不是傻子,匪帮的人也不是傻子,小心一些总不是什么坏事。”
许凡明点点头:“所以这么说,东家是要和这个道士合作了?”
陈锦君点点头:“为什么不呢?”
许凡明撇撇嘴:“没什么。”
只不过他的表情出卖的他内心里的想法。
陈锦君知道许凡明一向嫉恶如仇,也知道他生在刑堂,长在刑堂,曾经的梦想就是刑堂,他的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
可是在陈锦君看来,如果要成事,那么只要能达成目的,她不介意用什么人。
她并没有理会许凡明的不满,而是抬起头,看向逐渐落下的夕阳。
天色要变了,陈锦君看了看庭院里面的一切,把酒言欢的闻老和道士,背影萧瑟落寞的许凡明……
陈锦君也不清楚自己做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正确,可是现在看来,做得对不对是最重要的,而是无愧于心。
许凡明不忘初心,一心为了青红会和他自己最初的希望。
那她呢?
陈锦君脸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同样处于西北的柴阳,邵沛辰看着面如死灰的周昭元。
“怎么,周家主不舍得?”
周昭元和邵沛辰并肩站在城楼上,看着城楼下面一排一排的周家族人,被官兵押着往前走。
邵沛辰拍了拍城墙的围边,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哎呀,可惜了。”
周昭元搭在城墙上面的两只手用力,指关节泛出白色,仿佛要用尽全身力量也要在城楼上掰下来一块。
邵沛辰悠哉悠哉地走到周昭元身后,捏了捏他因为用力而紧绷的肩颈肌肉,又锤了两下:“周家主没必要那么气愤,对于你来说,这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