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很深,隔绝了外面的冰天雪地。
生起火堆以后,暖意洋洋的。
“吃吧。”我身上还有半块玉米饼,冻的梆硬。
掰开来以后,递给怀中的小孩。
这里距离洞里生的火堆比较远,只能冰冷冷的暂时凑活一顿。
小孩看着有些木讷,大大的眼睛盯着人群。
缓缓的流下眼泪,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我这才发现,洞里断断续续的发出不少哭声。
一路上艰难坎坷,队伍折损了一部分人手。
短暂的休整,人们终于有余力清点身边的亲朋伙伴。
有小孩慌张的找寻父母,有找自己孩子妻子,老娘,兄弟的……
小小的山洞里,一时仿佛包揽了世间百态。
还有人想冲进洞外的雪里去找半路走丢的人,可惜门口守了一个大个子五当家。
手里的盒子炮一枪一个,杀鸡儆猴的杀了三两个人。
死人脑袋开花的倒在不通风的山洞,死不瞑目的睁着眼。
鲜血流了一地。
死状相当的可怖,更极有震慑力。
这群民间土夫子再次被恫吓的安静如鸡,再没人敢轻举妄动。
在杀人不眨眼的土匪眼里,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他们挖坟掘墓的炮灰,既然知道了他们挖墓的地点。
也许干完了事,就会全部被杀掉灭口。
死的无声无息毫无价值。
其实。
在天道眼里,渺渺众生何尝不都是一文不值的蝼蚁?
就像道德经上说的一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叫什么名字?”我低头问了一句怀中的小孩。
小孩看到这些寻找亲的人,大概想起了自己掉下山的父亲。
泪水越来越多,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没空在一个陌生孩子身上浪费感情,自己把饼啃了。
以前辟谷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如今竟然也会体会到饥肠辘辘的感觉。
我心有戚戚然了一下,没注意被嘴里干巴巴的饼噎住,忙拿随身的水壶往嘴里灌水。
可能是灌的太急,我又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
“啧,给你鞋你不穿,现在冻着了吧。”在我的脊背上,突然落下了一只冰凉的手掌,那个阴柔的声音再次从我耳畔响起。
我浑身战栗了一下,整个人僵如冰雕。
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是一个消瘦又气息阴冷的男人凑到我身边。
男人嘴角上扬一勾,“怎么了?这个表情?”
好半晌,我的嗓子里才发出沙哑的声音,“我又不认识你,你多管什么闲事。”
“不认识吗?我怎么看着你有几分眼熟,看你一路光着脚,那叫一个心疼啊。”男人捏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到自己的面前,“漂亮姑娘,我们肯定在哪见过。”
此刻,我才正眼打量这个男人。
他身上的衣服跟我一样单薄,只是一身灰色的破烂长衫。
唯独比我多了棉鞋、围巾和帽子,就这几件东西却都不是俗物。
棉鞋看着破旧,上面有好几个破洞。
里面却是藏着兔毛,还有围巾和帽子全都是用十年以上老银狐的皮。
只是光鲜的皮毛部分,用破毛线和破毛毡锁在里面。
这人看着一身破烂,却是个富贵命。
为首的六个匪类给的几个歪瓜裂枣,根本无法买通这样的人。
除非……
他和我一样,都是故意混到队伍里的。
男人自顾自的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