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花随意糊弄了过去,没过两天,真的给孟妩弄了头猪来。
孟妩看着那猪胡须发白,皮又厚又糙,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头老猪。
村里人听说事关疫病源头,纷纷来围观,但又不敢离得太近,捂着帕子远远地观望着,偶尔看向孟妩的眼里还有怀疑猜忌。
孟妩等着村长过来,默默承受着那些视线,板着脸神色晦暗不明。
“孟妩。”陆行章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清朗的少年音仿佛能拨开一切雾霾:“村里人有的苦了一辈子,浅见寡识,所以会人云亦云。”
“我知道。”孟妩颔首,她也算是活过两世,什么人都见过,村民这样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陆行章偷瞥她一眼,有几分惊讶,方才他看她沉着脸,还以为她会难过。
“他们如何看我并不重要,事实上,我还很欣慰他们能够按照我说的随身携带帕子。”至少没有那种不服从的刺头,这就减少了一大半困难了。
陆行章不由得再度看向她,心底隐隐佩服起她的胸襟。
说话间,村长提着鸡肉赶到,孟妩没有多话,立刻开始实验。
她让村长将鸡肉放进临时围起的猪圈里,猪拱着嘴一丝不落地全部吃完,众人屏息等着。
孟妩此时心情有几分复杂,不论源头是什么,她都能控制住这场流感,但如果证实源头是陆阳,她就能摆脱怀疑,但相对的陆阳一家可能会被迫搬离村子。
如果猪没事,那最后大家还是会把罪名定到她的头上。
正在她两难时,那头老猪忽然呛咳着倒地不起,抽搐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动静。
“真……真的是那只野鸡的问题!”有村民震惊地发出低喃。
村长也愣住,这只鸡从拿出来的那天起就一直保存在他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孟妩并没有机会做手脚。
“陆阳果然是源头!”
“我早就看他们家不顺眼了,真是晦气!”
大家纷纷议论着,也有脑袋转得快的,立刻来讨好孟妩:“孟大夫,我就知道你宅心仁厚,不会做那种事的。”
一人动,其他人也凑了过来。
陶春花在远处看得直跳脚,愤恨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和孟妩没关系?”
陆行章冷眼扫过去,凛冽的眸子像冬日冷风刮过她的脸,紧接着便是他清洌的嗓音:“村长,方大嫂无缘无故怀疑孟妩,还让大家平添慌乱,难道不该罚?”
“村长,我也是为了大伙儿着想啊!”陶春花求饶的倒是很快,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村里的人。
孟妩一边听着村民的恭维,一边听着陆行章的请求,眼睑下垂,在一阵吵闹中漠然出声:“村长,请个兽医来检查下这头猪的死因。”
村长愣住:“这有必要吗?”
“有。”孟妩点头。
陆行章疑惑地看向她,触到她沉闷的神色后心底浮现一个猜测。
不多会儿,兽医就到了,蹲身对着那头老猪捣鼓了会儿,随后起身轻描淡写道:“噎死的。”
简简单单三个字,完全反转了大家的猜测。
“这猪年纪太大,食道上又长满了瘤子,喝个水都可能呛死,一般这种猪早就被宰杀了。”兽医清理了手。
陶春花又来了劲儿,高声问:“那就说明不是鸡肉的问题吧?”
“就算鸡肉有问题也来不及发挥了。”兽医摆摆手。
也就是说今天这猪不管吃什么,都会死。
兽医拿了钱离开,村长让人找了个地方把猪埋了,大家陷入诡异的沉默中,刚才讨好孟妩的几个人此时都尴尬起来。
声讨陆阳的那几个也没了声儿。
陆行章深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