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夏清雪听到这话,心中颤了下。
黎玄山也没有多留,让她多休息后,便起身离开。
……
黎玄山回到院子时,赵溪月刚从宋辞礼的房间里走出。
赵溪月挑眉,瞥了眼黎玄山的脸色,就知道他今天指定是跟夏清雪见面了。
她也没多问,道:“宋辞礼打算去捣毁制作琼浆露的地方,可能要跟你借点人。”
“我跟你们一起。”黎玄山默默道。
“好啊。”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刚要走。
“赵溪月。”
黎玄山开口喊住了她:“清雪的病,真的需要用到你的心尖血吗?”
他面色苍白,眸子犹如一团幽火,执拗的燃烧着。
“真可怜啊,你到现在还以为她有病?”
宋辞礼站在门口,他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此刻满脸嘲讽。
黎玄山猛地一僵,竟像是无法承受般,身形微微一晃。
片刻后,他才嘶声道:“我知道了。”
曾经带给他光、带给他温柔的人,如今却沾满了鲜血。
这究竟是她的选择,还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黎玄山此刻,只感觉到剜心般的痛楚,眼底也升起一股热意。
等到下午,赵溪月带着宋辞礼、黎玄山两人出发。
此刻,黎玄山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只是看起来依旧阴沉。
赵溪月简单的跟听岚说了下情况。
制作琼浆露的地方,在江城附近的村子里。
这儿看似是个普通的村子,实际上早就被江城县令掏空,里面都是他们的人。
“我和宋辞礼会潜入进去,先将主楼烧了,等你们看到浓烟后,再把其他地方点燃就行。”
赵溪月摸了摸下巴:“若是有跑出来的,能活捉就活捉,不能的——就地斩杀。”
听岚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很快,一行人便赶到了地方,赵溪月刚打算和宋辞礼进去。
便听到了黎玄山的声音。
“我和你们一起去。”
他淡淡的说。
赵溪月没有拒绝。
黎玄山和宋辞礼身手极好,想要溜进这里简直易如反掌。
他们来到主楼最高层,往下望去,看到无数个巨大的石缸,有人往里面倾倒着一种恶臭难闻的液体。
“这里就是制作琼浆露的地方……”
赵溪月心道:好恶心,地沟油都比它干净!
她无意间瞥了眼黎玄山,却发现他面色惨白,瞳孔震颤,薄唇用力的抿起。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赵溪月却只看到了两个中年男女,正站在旁边有说有笑的商量着什么。
像是这里的管理层一样。
“怎么了?”她低声问。
可黎玄山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
那两人,他认识。
是本应该死去的、夏清雪的父母。
他还记得夏清雪是如何在雨夜中崩溃,拿着剪刀想要跟自己的父母一起死。
也记得自己猛地将她抱住,哄着她,说往后余生都会对她好,永远保护她。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局。
从他们一家人搬到白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入了他们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