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局势一日比一日坏,全城被淹,许多民众已经多日没吃过热饭,睡过暖床,就算有些能拆房破窗生火的,锅釜也只能悬吊起来,十分简单,病倒无数。
并且大水一来,淹坏了不少粮食,再加上为了增强守城的实力,他们将晋阳周边的很多人口迁入城内,使得粮食消耗量十分巨大。
原本准备两年的粮食,现在已经快要见底,只能保证军中供应,百姓一天还分不到一顿口粮,易子而食的惨剧已然出现,故而张孟谈不得不冒险出城。
“你以为,用一点点激将法就能说动于我?张孟谈,老实说,城内是不是饿殍遍野,无粮可用了?”魏驹也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被说动的人。
要是张孟谈不上门来,魏驹还不会有那样的判断,既然他主动来了,就说明城内情况极不乐观。
“魏大人,晋阳城被赵氏经营上百年,你觉得会没粮吗?从先君赵鞅时侯开始,晋阳城就维持着两年食用的粮食储备,就算再守一年,也供应无虞。”张孟谈吹大牛道。
张孟谈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说了实话,岂不是降低了自己谈判的筹码。
“那,就是兵甲不足?”魏驹又问道。
“呵呵,魏大人费心了,你知为何赵氏要选择晋阳坚守吗?”张孟谈反问。
“不就是因为晋阳城高且阔嘛。”魏驹答道。
“看来魏大人对晋阳并不了解,你所说的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晋阳仓廪充足,兵甲不缺。宫殿周围的荻蒿和楮楚,高十余丈,密密麻麻,可大造弓箭。还有宫殿的柱子为精铜铸造,可造无数刀兵,又怎么会缺乏呢?”张孟谈侃侃而谈。
“那就是城内百姓怨声载道,民心不稳?”魏驹又问。
“城内百姓,对我家主公无不推崇备至,感念恩德,他们宁愿战死,与晋阳城共存亡,也不会弃我家主公,晋阳百姓只知赵氏,不知国君。”张孟谈道。
“怪不得国君要命我三家剿灭赵氏,原来,赵氏早有不臣之心。我们要是反助赵氏,岂不是违背国君命令的乱臣贼子吗?”任章抓住张孟谈的最后一句话道。
“哈哈哈,又何必自欺欺人呢,难不成安邑民众,就拥立国君排斥魏氏吗?如国君要收回魏氏封地,你们是双手奉上呢,还是顽抗到底呢?”张孟谈像听到什么可乐的事情一般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