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你再说一遍昨晚的事。”
顾知回过神,借着宽大袖子的遮掩,从空间取出玉玺放在桌上。
“……就是如此。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要放在那座挂在他人名下的庄子里。”
按理来说,放在景王府名下的庄子才更好陷害。
顾昭远摇了摇头,把玩着手里的玉玺:“方才你说黑衣人一眼就找出机关,说明府内有叛徒。那么查到庄子是谁的不过是时间问题,再者,放在挂名他人的庄子里,更隐蔽。”
顾知瞳孔微睁,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想要谋逆的人定不会在自己的地盘大张旗鼓搞事情,那么龙袍和玉玺放在挂名他人的庄子里就很合理且可信度更高。
皇帝想查庄子属于谁,还不是轻而易举,又有叛徒从中作梗,到时候景王府和秦府谋逆一事就是板上钉钉。
顾长缨心思更深,补充道:“既然已经下手,定会从多个地方入手,庄子只是其中一个,暗处防不胜防,尤其是二舅舅那边。”
皇商听起来气派,实际上与宫内交易赚不到什么钱,还可能因为采购的物资出问题而吃挂落。
唯一的好处便是得个名气,引来万千百姓和商贾追捧,百金只为求得与贵人用同样的用品。
温润书生也想到了这一方面,不由得眉头紧皱。
新帝寿辰将至,旗下铺子特意从各地搜集物资,部分准备入供皇室,想要借宫中东风,再大赚一笔。
现在看来,先前贴的钱不仅赚不回来,还要赔上两府人的命!
见到正厅众人一脸凝重,顾昭远手心微微用力,玉玺瞬间四分五裂,碎成粉末。
拍拍手上的灰尘,他平静道:“昨日我与洛王商议过,已经想出破局之法。”
洛王是老景王的岳家,老夫人走后,两家的交情淡了许多,但总归是亲戚。
望着景王眸中的凝重,顾知沉默,若是砍头抄家流放一事这么容易解决,从古到今要少多少含冤而死的朝臣权贵。
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温润书生和秦芸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僵硬,找借口将几个小辈赶回自己的院子。
顾知犹豫片刻,没有去偷听。
原主记忆里景王府和秦府一直到禁军围困府上才惊觉有问题,景王在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硬生生将株连九族,改成只祸及两府,且女眷虽流放,至少还有希望。
现在提前知晓情况,景王应该会有万全之策,保住两府上下。
次日清晨,顾知晕晕沉沉被丫鬟清染拉起来洗漱穿戴装扮好,手下另一个大丫鬟急匆匆跑进来。
“小姐,外边都在说王爷今日上朝时借为陛下庆贺的名头,献上了能掌控边疆十万大军的兵笺!现在全京城盛赞王爷忠君爱国。”
顾知黛眉微挑,这便是景王想出的办法?
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皇帝不是想要兵权吗?
给你便是。
虽说忠君爱国的名头没什么用,可若是有人再想污蔑景王府犯上谋逆,就没那么简单了,普通百姓也不会相信。
至于兵权,自景王入京以来,边疆军名义上仍由兵笺调动,实际上早就是边疆几位太守的掌中之物。
只是兵笺仍有权调兵,皇帝为一劳永逸方才对景王府下手。
兵笺留在景王手里毫无用处,既无法调动大军围困京都,又不能威慑他人,白白引来皇帝猜忌,得不偿失。
这一轮,看上去景王府步步退让,甚至失去兵权,可实际上什么都没付出,得了个好名声,还免去府上的灾祸。
新帝若不想朝局动荡,就该知道适时收手。
知道隐患已经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