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漠然,甚至有人低声哭泣起来。
蒋飞扬身穿官袍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衙役搜出的一支金凤钗、两柄小巧的玉如意和几十粒金瓜子和金花生以及上百块银锭,语气冷淡:
“你们还有何想说的?”
里正知道定是有人在后面挑唆,心里暗恨当初不该心软放过穆家那三个小崽子,他硬着头皮解释:“大人,玉如意是我祖先传下给长孙的,已有数代,村里人都可以作证,绝不可能是宫中之物。还请大人明察!”
他对村里人的信息了如指掌。
穆少虞世代长在穆家村,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人,也就出了这么一个读书人,还没考上功名。
家里的婆娘不过是山里捡来的,也就长得稍微水灵了些,他们家怎么可能有宫里的东西?
定是穆阳个小崽子说漏嘴,被贪财的衙役听见,想借机谋财!
里正心里打着小算盘:若是不得已......
他埋着头,余光瞥向二狗子一家。
二狗子浑然不觉,正暗戳戳鼓动自家年近五十的奶奶开口解释。
“大人,金钗是家中传下来的东西,留着给我娶妻的,不信可以问我奶奶。”
其他村民见状也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公堂闹闹嚷嚷如同菜市场,蒋飞扬心中厌烦,不想再听他们狡辩,“啪”地拍响桌子,全场顿时一静。
蒋飞扬拿起金钗,抬眼看向二狗子:“祖传的金钗?为何金钗上刻了个‘蝉’字?且民间不许打造凤凰样式的东西,你家莫不是前朝皇族?”
二狗子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不识字也知道,若坐实这莫须有的前朝皇室后代的身份,定是要被砍头的,可......
蒋飞扬只当没看见他不甘愤恨的眼神,转而拿起一粒金瓜子:“此物打造不易,粒粒去处都有明确记录。如此多的金瓜子,不可能莫名其妙流落民间。尔等还是早些交代,否则别怪本官无情。”
记录一事当然是假的,金瓜子打造再是不易,于宫中贵人而言不过尔尔,平日里随手给大太监的孝敬都不止眼前这点。
穆家村的人从未去过京城,不清楚内情,听到后呼吸一窒。
旁观的百姓稀里糊涂听了许久,只得出个穆家村众人的确私藏宫内来路不明的金银,还倒打一耙,污蔑衙役。
原本忐忑的百姓松了口气,转而为蒋飞扬和被污蔑的衙役们打抱不平,群情激奋之下,有人爬到屋檐下拢了个雪团,狠狠砸向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