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村里正被砸个正着,头顶着污雪,融化的雪水顺着脸庞一路滑下,当场愣在原地。
有第一人带头后,无数百姓跟风。
官府附近房屋低矮的屋檐被踩来踩去,数天不化的积雪被争来抢去捏成雪团,全部砸向口出胡言的人。
跪着的穆家村人不断躲闪,可惜雪团数量太多,从四面八方砸来,怎么躲闪都没用,最后只能抱着脑袋撅着屁股跪在原地,任砸任骂。
看情况有些不妙,蒋飞扬连忙安排衙役阻拦,好说歹说才劝住已经上头的百姓。
公堂上凌乱的雪花遍地,蒋飞扬捏了眉心,定案:“穆家村五十五人抢占他人财物,私藏宫中物品,今罚.......”
顾知几人并未去官府凑热闹。
温蝉夫妇已跟三个孩子团聚,亲昵地哄了好几天,最小的穆聪才放下心里的不安,不再时时刻刻缠在温蝉身边。
温蝉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正坐在院中的亭子里,边慢慢悠悠掌着火候,帮温琼津和穆爹熬着伤药,边默不作声地观赏如柳絮般细密的雪花。
前几日,顾知跟其他人简单介绍了温蝉与穆爹的身份——穆阳三人的父母。
她与众人认识后,大多不咸不淡地处着。
直到三日之期已到,徐领头怒气冲冲地来到东厢房找顾知和温琼津的麻烦,被温蝉三言两语打发走,又忽悠来三日期限,甚至徐领头离开时心生愧疚后,才与秦芸等人熟络起来。
秦芸想的有些多,当着温蝉的面倒是没说什么,私下里却在跟顾知嘀咕,温蝉与当朝太后长的有些相似,为人处世上也颇为相近。
秦芸虽见过端王,但到底是女眷,与之未见过几次,倒是与后宫女眷,与太后也算有些交情。
顾知没回应,秦芸也不在意,难得首次分享了皇宫秘闻,其中包括太后与当今皇叔的情谊,顾知挑了几件与温蝉相关的事据实告之。
温蝉没有任何反应,温琼津却是面露沉思......
正当温蝉思及顾知当日所说时,顾知大摇大摆地撑着油纸伞走进亭子。
她收起伞顺手抖去雪花和水滴,打趣道:“穆家村的人已经被关押,明日视情况处罚。大仇得报,你怎看上去不太开心?”
温蝉脸色不变,往火盆里加了两块炭火,待火烧得更旺更暖和后才开口:“他们做了恶事,一切都是报应。”
她花了重金在当铺下了委托,昨日刚刚查清,当日二狗子在城外见到安王身着华服,出手大方,身边只带了一个手下,仗着己方人多,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就妄图打劫。
一行人被藏在暗处的死士制服,即将灭口之际,二狗子灵光一闪说出村里有个女子长相与安王有几分相似,并主动请求带路。
安王知道太后的事,来了兴趣,跟着前往穆家村,这才导致温蝉和穆爹被强硬带走。
穆爹不清楚情况,只以为童年好友二狗子是担忧自己,于是将儿女托付给他。
没想到二狗子胆大包天,私下去问安王要奖赏,被安王诱着去明抢穆爹的家当。
村里其他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掺和了进来,导致了今日这场牢狱之灾。
温蝉一点也不同情他们。
只要一想起几个孩子在雪天沿街乞讨,又不知道唯二的亲人在何处,时时处在绝望与不安中,温蝉就想亲自提刀砍人。
见她脸色不对,顾知尴尬地咳嗽两声,喝了口热水后转移话题:“恶人终有恶报。”
温蝉收拾好表情,淡淡瞥了眼顾知,好奇问道:“你的跟屁虫呢?”
顾知一脸懵:“谁?”
“琼津呀,他这几日不是一直跟在你身后?”
说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