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刚翻整出来的训练场,顾知一脚踩上去的时候,隐约闻到一股泥土的腥味。
四周分布整齐,左边是个擂台,周围摆满兵器,右边是射箭场,箭靶隔了几百米,一名身着便装的男子正旁若无人般射着箭。
从背后看过去,他的身材修长高大,却不失凌厉。
宽肩窄腰长腿应有尽有。
顾知走到旁边津津有味地观赏片刻,见箭箭正中箭靶中心,训练场上又没有其他人,便确认此人就是徐领头口中的刑严。
不得不说,眼前人的形象与顾知所想相差甚远。
又站了好一会儿,顾知见刑严根本不理会她,只专心射箭,连个边角的余光未分散,顿感无趣。
她在训练场上四处走来走去,片刻后,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躺椅,慢吞吞放在射箭场旁的树下。
树梢的阳光婆娑,顾知躺下后,迷迷瞪瞪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异能使用过度,她手软脚趴,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来什么下马威。
再次清醒过来时,天边的云霞已黄里透红。
刑严正负手站在躺椅旁边,眼神异常复杂地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顾知懒散地伸了伸懒腰,发现身上多了床干净的薄被,正随着她的动作慢慢下滑。
只当没看到刑严诡异的眼神,顾知掀开薄被,随手放在躺椅上,朝着他一拱手:“刑将军好。”
刑严轻“嗯”了一声:“不必多礼。”
他停顿片刻,颇为直接地问道:“听城南守卫说,你几箭射死数名叛军?顾......你爹不是擅长使枪?”
顾知语气平静:“或许是......家门不幸。”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刑严嘴角微抽,眼神诡异地上下打量顾知片刻:“有功,就要赏。你可有想要的?”
“我想全家免于流放。”
“此事,我无法做主。”
顾知强行忍住翻白眼的想法:“既如此,我没什么想要的。”
刑严平静一笑:“这样,我为你讨个赏。就让你们一行人,换个流放地。”
顾知心有所感,下意识偏头看向他。
“太后下旨,命你等流放地从崖郡改为越郡,三月之期未变。”
顾知瞪大双眼,心里有些不满:太后下的旨,与你讨的赏有何关系?
这不空手套白狼、借花献佛吗?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刑严平静道:“囚犯到流放地,本该开荒拓土,参军打理后勤。若在越郡,则是男丁被拉去修建城墙,女眷参加后勤,帮着做饭洗衣,干些杂活。”
看着顾知紧皱的眉头,他不再卖关子:“日后越郡归我管辖,我便赏你,囚犯们在城南外青山村自由生活,按人口纳税,其他事情一干不用你们负责。”
听上去似乎不错,顾知心想。
“但是,”刑严转口道:“你得坦白,天雷从何而来。”
以他的身份,本不该管理越郡。
然顾昭远在蛮荒似乎又做出什么震惊朝堂的大事,太后为了牢牢把控住他,特意安排刑严当越郡太守,以顾昭远的家人为人质。
崖郡三面环海,不甚安全,越郡周围丛山峻岭,野兽横行,逃再远也能将人抓回来。
换流放地已是尘埃落定,不如以此来做奖赏。
顾知不清楚内情,但也能猜到应是顾昭远那边出了事。
听到刑严的话,顾知果断装傻:“刑将军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刑严盯着她片刻, 转身去取了一支烧焦的箭:“这是在城南找到的,你射出去的箭。同样的箭还有数根。
“城南的叛军头子距城楼约二百米,普通的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