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剑法学下来,魏启云已经累得半死了。
袁崇武看时间不早了,之前晏沉的案子,刑部要找他做最后的核对,只是没想到今日过得如此之快,怕是只能改日了。
恰好后宫宫女进来禀告,说袁皇后亲手做了晚膳,请陛下过去。
“臣不打扰陛下与皇后用膳了,臣告退。” 说着行礼退下。
“袁大哥,这几天还会进宫教朕吧,这剑法一天真的学不会。”
想了想,袁崇武回道,“明日需找刑部一趟,之后便会请折子进宫。”
“那好,福公公,给袁卿进宫的令牌。”
福公公闻言,便把准备好的金牌呈给袁崇武,但他并没有伸手接,“陛下,外男执金牌入宫,不合礼制。”连王爷皇子进宫都要请旨,自己这个外姓人,还是末流小官,接过令牌,怕也是非议不断。
“哎,可是朕想学剑时,又不能出宫,若是等请旨,怕是更多大臣来朕这儿念叨。”
袁崇武还想推辞,可离得近的福公公小声提道,“袁大人,陛下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您就别推辞了,左右你在前殿,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事。”
这般境况,袁崇武只得收下令牌,行礼告退。
人一走,魏启云就换了一副面孔,自嘲般道,“公公,你说,他还会来看朕吗?”
“陛下,人这一辈子,总有求而不得的事。”
“可朕不是皇帝吗,当年母妃说,只要我坐上皇位就好,我就什么都有了。”
福公公看他这般,心里实在不忍,“陛下,这人的心是最难的,说句杀头的话,您坐了龙椅,姓袁的就必须除掉,更何况他还是裴然的重要助力。”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可如今想他会恨我怨我,我就难受。”
待他回去,就会知道自己之前全是演戏,他可能会气得再也不愿意同他说话了。
福公公知他难过,但又怕他心软,劝道,“陛下,想想大雍魏姓的江山吧,再难都要坚持,就快了,就要到事成那日了。”
魏启云沉默了好久,才收好了剑,从习武台走下,彻底变了一个人,不同于面对袁崇武的单纯天真,也不同于刚才的伤感。
他戴上了上位者的面具,极具威压和气场,“走吧,还有一个姓袁的需要应付呢。”
福公公颤巍巍的起身,跟在身后,随他去了后宫。
袁崇武出宫之后到刑部去了一趟,果然已经没人了,只好明日再来。
三年前,他与袁氏恩断义绝,一个人去了凉州,这里也没有自己的私产,所以这次回来,一行人宿在了官家的驿站里,离皇宫还有刑部等地方都有不短的距离,他只得骑马赶回。
可有人在三司衙门等着他了,“大人,大事不好了。”
“不是说有事等我回驿站再议吗?” 手下一向都是最听指令的,为何今日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找自己,上京眼线众多,在外面容易中招。
来人实在没有办法了,小声道,“大人,小人愿意领罚,只是这事实在关系重大。”
袁崇武皱眉,“何事?”
“郊外郡主住的别院,今天下午走了大火。”
“什么?大火?郡主如何了?”
来人坦言道,“不知,别院与驿站是不同方向,今日下午只得了起火的消息,尚不知如何了。”
袁崇武暗叫不好,快马向郊外别院的方向奔去。
可是还是晚了,等他到了别院,上京府尹和刑部侍郎也到了,正安排手下清点人数,询问情况。
“袁大人,您这是?”
“赵侍郎,高府尹,下官出宫之后,听闻郡主府上有事,前来查看。”袁崇武恭敬行礼,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