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般问话的,除了裴然就找不出其他人了。
盛七月立马僵住,一时间不敢转过身去,她也太不小心了,竟被人当场抓住,夏叶不是说他晚上才到吗。
“裴太守,别来无恙。”
“文三公子。”相比于文子禹,裴然只是简单地抱拳回礼。
......
然后,这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
倒是文子禹有眼色,看出两人有事,“刚才夏叶姑娘提起后院有个菜圃,种满了番薯,在下甚是好奇,不知夏叶姑娘能否带个路?”
夏叶没有回应,只是看了看盛七月,后者点了点头之后,夏叶才带文子禹离去。
“给你留的纸条没看?”
依旧是没有转过身,小声道,“看了。”
“上面写的最后一句是什么?”
「在我回来之前不准饮酒。」
不知为何,盛七月感觉从醉酒那晚起,现在自己在裴然面前很怂,对裴然这种管控自己的要求,她竟然不反驳和反感,而是想着怎么解释。
自己那晚是发酒疯了吗?
所以裴然才不准自己在别人面前喝酒,可是,之前自己喝了酒就睡觉啊,从来不会烦人的,那他现在管自己干嘛?
见她不回话,裴然又想起了那晚她满脸泪水的样子,语气软了许多,“药丸带在身上了吗?”
那个白瓷瓶?
自己当时就把它扔在一边了,只能坦言,“没有。”
看来是不把纸条上的话放在心上了,裴然直接道,“那你今晚就不能喝酒了,那是解酒丸,以你的酒量,吃一粒,应该一壶酒是没有问题的。”
感觉裴然应该不会追究自己了,她也开始辩解道,“我刚才不是真的要想喝酒,只是他话说到那份上了,我顺着他说而已。”
裴然嘴角带着笑,“嗯,我知道。”
她半转着身子,瞥见了他的笑,觉得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走。
可半个月前,还是自己点醒他,教他演戏骗人,可如今他都可以揪自己的小辫子了。
在她的脑回路里面,裴然干涉自己喝酒——那他以后肯定就要干涉自己方方面面了。
离开警觉道,“你想干什么?”
裴然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瞬间只能这样直直地望着她。
“你管着我喝酒是为什么?” 盛七月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看她不像假装的样子,裴然认真问道,“你是真的对那晚没有印象了?”
盛七月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痛哭流涕。”
——哭?
“大吵大闹。”
——耍酒疯?
“动手打了我。”
——自己是疯了吧?
“哭着和我保证,说你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自己真的是疯了。
盛七月彻底沉默了,自己是个这么没酒品的人啊,还打人?
犹豫着,还是开了口,“对不起,看来我以后真的不能喝酒了。”
自觉骗了人,裴然还是给她留了一条生路,“也可以喝,不过需要我在,若不在,就吃药,我问过大夫,对身体没有害处,只不过一壶的量。”
盛七月觉得裴然还是挺好的嘛。
自己动手,但他不计前嫌;为了不让自己丢脸,让他在的时候,这样就可以照看自己;若是真的想喝,还可以吃解酒药。
综上所述,她觉得裴然真是一个好伙伴,这样为别人考虑的人真的不多了。
完全不知道她被裴然管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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