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盛七月有主意,霍忠义来了兴致,少帅说着她在政务方面见解独到,肯定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手上犯有人命的,罪大恶极的,一经查实,立斩不赦免。”
“若是情有可原的,经过核实,可以判不同年限的徭役。”
有期徒刑和劳动改造这些东西,他们是不懂的,只能用这个时代有的东西解释。
“被关押期间,他们没有自由,且每天都需要四个时辰的劳作,不过不能打骂,还要给予识字学习。”
这些律法已经在凉州推行,裴然倒是见怪不怪,只是可把霍忠义吓惨了。
“不能打不能骂?还要教他们读书识字?” 霍忠义实在不能理解。
这是做什么?
这不是惩罚,是当成祖宗供起来?
她问,“霍将军,你认为这些人为什么会出海做海盗?”
霍忠义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是为了钱吧?”
“钱?整天过得提心吊胆,就为了那点钱?”
顿了顿,继续道,“你想,若他们能在江州城里有个活计,有父母妻儿,每月工钱能养活全家,他们还会做这事?”
霍忠义直言道,“当然不会,我老霍都想过这样的日子!”
若不是外有强敌,内有国贼,他们也不会离家来参军。
其实这些问题就是治安问题,若是社会安定,能有自己的土地,没有贵族剥削,谁还会来做海盗啊?
“关他们——是他们明白外面世界的美好;劳动——是让他们在劳动过程明白自己的价值和劳动的人价值;识字学习——是要打开他们的眼界、明白道理,以后放出来,不会成为危害。”
这三样,缺一不可,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劳动改造的意义。
盛七月说出新的方式后,霍忠义震惊地张大嘴巴,甚至想说她这是国士之言。
硬生生忍住了。
盛七月注视着他犹豫的表情,笑眯眯道,“霍将军如果有其他想法,尽管畅所欲言。”
霍忠义犹豫再三,回道,“总务,老霍佩服您,我是个粗人,别的都不懂,不过也知道您这是长远之计,也是为了天下的底层百姓,但是……”
他偷瞄盛七月神情,壮着胆子继续道:“但是我不明白,我们马上要回岸上了,这个还能实行吗?”
江州的事务都是府衙处理,知州是袁相的人,和云家各种摩擦,这种律法改革能在江州实行吗?
在他眼中,如果江州府衙无法实行,军队实行也不管用,既然如此,何必要分开实行?反正抓到人也要给府衙,还不是一样?
盛七月却认为,这事是有本质区别的,并不能因为以后的行政问题,当做借口不实行。
盛七月反问,“如果以后你抓住人,都让你管理,你还不学?”
霍忠义,“……”
他觉得很奇怪,自己以后要带兵还要管犯人?
盛七月有些累了,径直道,“裴然,你给他解释。”
“总务和我商议,以后江州的事务,你和府衙分管。”裴然斟酌道,“所以,这一切是有必要的。”
“霍叔,我和你说过,这次危机过后,袁庆积会把手再次伸向江州,我们需要让他伸不进来。”
这些律法看起来天方夜谭,可这只是一方面,若能自己处理政务,百姓就会做出选择,一旦有了选择,什么知州都在江州待不下去。
盛七月道,“你倒不用担心,这也不是让你一个人处理,下面有人帮你做,不过你心里要有数。”
如果盛七月说的是真的,那江州的百姓立马就会明白新的军队,和现任知州有多不一样。
他的眼界有限,但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