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媛安，三岁启蒙，五岁通读战国策，过目不忘，一览成诵。
可惜十四岁时家破人亡，流落他乡多年。
这是来章书院入学花名册里写着的一段。
卫怀音已想起来了，不由多看了冯媛安几眼。
“我记得你，陈留出了名的才女。”
“卫小姐谬赞，媛安还未谢过小姐的收容之恩，便在此谢过卫小姐了。”
说罢，冯媛安深深一揖。
“何必多礼。我正要去书房里看看，你可要一起进去？”
冯媛安点了点头，跟着卫怀音进了书房。
“这书房里，你觉得还缺什么书吗？”
冯媛安回道：“应有尽有，数目之众，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只是，媛安个人认为诗赋类书籍过多，军事兵法类又太少，小姐既然支持女子读书，不如就读得更大胆些。”
“你说得对！我回去就叫人去办，还有药典也要多一些。”卫怀音拍了拍手掌。
“药典恐怕寻常人看不懂，若是有简单易懂的草药功效、常见病症应对法子的书就更好了。”
卫怀音点头道：“这样的书也确实该寻一些，放心吧，我会寻个专门的大夫来讲医。”
“卫小姐，多谢你。”冯媛安是打心底地感激，“世上像卫小姐这般能兴冲冲做无利可图的事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卫怀音一笑，“我哪里无利可图了？只有让更多人好起来，我才会更好，这是天大的利。”
冯媛安也笑了，“这一点，我倒同小姐想到一块去了。”
“那我们也算得上是同行之人，不如我们同去茶楼喝茶怎样？”
冯媛安欣然应允。
卫怀音难得遇到一个聊得来的人，一路上话格外多，冯媛安都能接上话，两个人便生出些相见恨晚之感。
到了茶馆，坐在二楼雅间，推开窗，下头就是街道，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卫怀音问：“你可觉得吵闹了些？”
冯媛安摇摇头，品了一口茶，看着下面一个卖胡瓜的妇人正大笑着同挑瓜的客人交谈。
“大兄弟，俺们的瓜都是今早新摘的，一咬嘎嘎脆，水灵灵滴，放得住，你就放心挑吧！”
日头晒红了她脸颊，和翠绿的胡瓜放在一块，跟朵花似的。
冯媛安笑，“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卫怀音也笑着对陈淮道：“这胡瓜瞧着真好，陈淮，去买一些。”
楼下的妇人称完胡瓜，接过客人递过来的钱，脸上的热情突然冷却下来。
“哎——这钱，大兄弟你先别走，你这钱不对！”
“怎么不对！数目正正好好，你这个妇人休要讹人。”那男人撂下话，疾步走远。
“这是假钱！”
卖胡瓜的大婶声音陡然拔高。
卫怀音和冯媛安对视一眼。
街道上，陈淮抓住那男人的肩膀，“别走！把事情弄清楚再走。”
“臭小子！关你什么事！”男人说完就要往前走，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你放手！当街行凶，小心我报官抓你！”
陈淮将他拖到大婶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妇人忙道：“他给的钱是假的！”说着，还将刚刚收到的几枚铜板递给陈淮看，又怕陈淮不信，忙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枚自己的铜板比对。
“果然是假的。”陈淮抓紧男人的肩膀问：“竟敢私铸假币！”
“我我我……我没有造假币啊。”
“那这钱是怎么来的！”
卫怀音和冯媛安已下了楼，冯媛安拿过大婶手里的铜钱，递给卫怀音几枚。
这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