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进了内围,只见这里地势险峻,树木高大,一层雾气缭绕山间,像小兔子梅花鹿这种猎物根本看不到一只。
这里应该至少有一只猛兽,才能叫那些猎物不敢靠近。
嬴政停下马,接过仆从递过来的弓,弯弓搭箭,天上正在飞的一只鸟瞬间中箭倒地。
安顺从骊山深处打马靠近,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王,下臣探查过,这里有两只虎,且都正处在发情期,这几天四处游荡,山下已经有人被咬死。”
嬴政闻言轻蔑一笑:“寡人还当这个弟弟准备了什么惊喜,原来是这种不入流的把戏,真是扫兴。”
安顺一想:“只凭这些,恐怕没什么大用处,下臣怀疑长安君还有别的阴谋。”
“能有什么阴谋,”嬴政翻身下马,招呼安顺,“过来,看看这马有什么问题。”
安顺下马上前,用手在马身上摸了一遍,又放在鼻翼下闻。
这味道,明显能使发情的老虎更加狂躁。
安顺大惊:“这,这贼子竟然能将手伸到王御用的马身上来。”
嬴政冷笑了一声:“宫中戒备森严,寡人那个弟弟找不到机会,便想将寡人骗出来行事,寡人给他这个机会,看他当不当得起这个王位。”
王宫中、路途上长安君都没法对他的马下手,唯一的机会便是他们坐在帐篷前攀谈设彩头的时候。
“这贼子果然野心勃勃,还好王早有准备。”说着,安顺将一个与嬴政身量相似的男人带过来。
嬴政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戴罪之身,寡人许你祸不及亲属。”
男人激动地匍匐在地上:“谢大王恩典。”
……
成蟜刚射了一头鹿,远远地看见从内围奔出来一个人。
观其衣着,是嬴政的随从。
成蟜连忙迎上去,斥问道:“你不是王兄的虎贲卫吗,王兄还没有出来,你急匆匆的干什么呢?”
仆从连忙行礼,口齿不清道:“大王,大王他,遇见猛虎了。”
“什么!”成蟜一把提起虎贲卫的衣领,“你再说一遍!王兄怎么了?”
“大王遇见猛虎了。”
成蟜压下上挑的嘴角,一把将虎贲卫丢过去:“快,王兄受伤了,快随我前去护驾。”
贵族子弟一听,连忙抛下猎物,跟着成蟜走,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内围进发。
“驾!”
“驾!”
成蟜一路飞奔,将众人远远甩在身后。
到了地方,几个虎贲卫蜂拥而上,去将老虎赶跑。
地上倒着一个人,头发糊住了脸,身上全都是血迹,他在地上连撑了几下都没能爬起来。
虎贲卫正在与老虎搏斗,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好哥哥一个人躺在地上。
成蟜感觉自己的手都抖了起来。
贵族子弟们被他远远甩在身后,虎贲卫忙着杀老虎,没有人注意他。
要是有一个杀死嬴政的机会,那这一次一定是最简单、离他最近的一次。
成蟜心跳加快,感觉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他的心里升起一阵隐秘的期待。
杀了他!
就在这里杀了他!
赵姬母凭子贵,没了儿子什么都不是,他是最好的继位人选,祖母一定会为他扫平一切,扶持他上位。
至于在场的人,很简单,杀掉他们就好了。
王兄常年遇袭,他遭受的刺杀多了去了,秦军正在与赵国开战,赵国派人刺杀他,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只要将这事栽赃给赵国,他又是唯一的继承人,就算吕不韦不满意,那又怎么样呢。
成蟜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