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苏苏清了清嗓子：“公子，你可有什么不舒服？”
对面的男人：“……”
这个女人难道看不出来自己穿着一身国君服饰吗，还是她故意装瞎？
他冷哼了一声，决定静观其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身体时不时出现一些异样，这种症状最初出现在他还在赵国邯郸流亡期间，在那个漆黑的深坑里，赵姬抛下他独自逃走的时候。
后来他总是时常陷入迷惑，很多时候会做一些自己都想不到的事，他像是清醒着在过另一个人的人生，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被困在一具躯壳里，以第一视角观看演出。
他第一次隐隐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是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陷入重度昏迷时。
那个魂魄为了救一个女人被寺庙里的和尚带走，挣扎之中挨了几下，磕到了脑袋。
真傻，他在心里这样评判道。
是的，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身体里住着一个外来的幽魂，这幽魂不知从何而来，要做些什么，继承了自己七岁之前的记忆之后，更是懵懵懂懂将这当作了自己的身体。
“嬴政”，或许应该说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眼睛里透出一点深不见底的光。
也许是作为身体原本主人的优待，他可以在对方控制身体的时候旁观他在做什么，也就是另一个魂魄在这具身体里做出的所有的决定，所有的事，只要他当时没有沉睡，都可以看到。
而那抢他身体的幽魂却没有这个能力。
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看着手臂上受伤之后的痕迹，心里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真是个蠢货，竟然为了找回一个女人用些民间邪法，现在他魂魄力量减弱，这才让他得以夺回身体的掌控权。
但是这次似乎出了一点小岔子，他接管身体时感受到了巨大的排斥以及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据鬼师所说，这症状是对方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并且在有意识地抢占这具身体。
但好在，他终究不敌自己，他养精蓄锐多年，而对方放了血献祭，神魂衰弱，现在只待他找到鬼师所说的猎魂花，将另一个幽魂吞噬，那么一切的不安定因素都会被扫荡一空。
他从冗长的记忆里回过神来，近期他都在策划这场陵墓黑烟事件，并没有分心关注那个幽魂在做些什么。
反正都是些训斥朝臣是没用的废物以及看看奏折顺带关心一下前方战事这类，起初他还会盯着，但见他处理起来游刃有余，这具身体在对方手上并没有出什么大岔子之后，自己也就时不时闭眼修整，积攒力量。因此，他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是谁。
韩苏苏见自己问过之后对方并没有回答，眼中还露出那种看到对手之后忍不住想将对方置于死地但又不小心泄露出一点惺惺相惜的神情，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
是的，“嬴政”想，这人要不是和自己一体双魂，二者只能存在一个，拿来当个文臣武将左膀右臂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可惜，“嬴政”沉着一张脸，默念道不可能了。
韩苏苏看这人又要陷入什么奇奇怪怪的回忆，先前对他的惧怕也消失得七七八八。
这人看起来，脑子不是很好使的样子。
韩苏苏决定套话：“敢问少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羽觞：“你这**叫套话！”
还有，怎么又成了少侠？
韩苏苏理直气壮：“他一看就是那种二愣子，拐弯抹角的话估计听不懂。”
羽觞：“……”怎么办，我竟对她的话无言以对。
韩苏苏于是用那种慈祥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男人，只把对方看得灵魂里都冒出一阵冷意。
“嬴政”端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