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降临(1 / 2)

月夜站在山峰中部,望向峰顶。

这是属于月夜的山之地。黑色的物质静止在山峰下部,随着高度的上升逐渐变为无色的概念。月夜的灵魂静止于山峰半物质半概念的浅灰色的部分。向上,她的灵魂太重,向下,她的灵魂太轻。

远处传来水波一样的震动,山峰在摇晃中消失。月夜睁开眼睛,意识回归于宇宙。

透明幕墙外是一片绿色,辉夜不在她的身边。银白发色的美女坐直身体,在呼吸中慢慢微笑,起身向通向驾驶舱的道路走去——她看到一扇紧闭的大门。

上千个心跳的时间后,绿色变成金红色,物体的影子倾斜。月夜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银蓝色的长发垂落到她肩头,两条柔软的手臂环绕住她。

“姐姐——你看起来很高兴。”

“对不起,月夜,我需要保证你的安全,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颗美丽的星球——跟我来,我为你带回了一件礼物。”

大筒木月夜在那温暖的怀抱里起身,拉起族姐的手向飞船的出口奔去。光和事物的影像,湿润的水汽,泥土的气味,风拂过头发的感觉瞬间包裹了她。脚下的大地向四个方向延伸,这片星域中最巨大的天体出现在星球的边缘。她张大了淡紫色的眼睛——大筒木的视野使她看到恒星那金红色的光幕携带着热量穿过星球的气体外壳,淡淡的蓝色在高空漩涡一样流动。她的感觉仍在向外扩张,静止和移动的生命产生着细微的电流,脚下的大地缓缓旋转,不同寻常的震动显示着大量流体的存在——冷意正从星球的另一面传来。她站在距出口一步远的大地上,在几次心跳的时间后向着金红色的天空露出无声的笑容。

“我也很高兴,亲爱的姐姐。现在我想看看我的那件礼物——你把它放在哪里了?”

飞船的舱门再一次关闭。大筒木辉夜举起右手,从远处的绿色生命群落里取来了什么。月夜看向那个在空中快速靠近,急停,摔落在她们脚下的生物,微笑着拍了拍手。

“真是伟大”,银白发色的美女由衷地感叹。“不是拟态生命,却又与我们如此相似——我甚至有些不愿意在这颗星球上种植神树——族里的孩子们一定会喜欢这样的游乐场。不过所有的高位神树果实都是在这样的星球上诞生的吧?啊——真是残忍。”

地上后来被称为人类的生物是个年轻的男性,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非常缓慢地恢复着焦聚,落地后四股用力猛地弹起,摆出不知是进攻还是防御的姿态。

回过神时,头皮上传来剧烈的绞痛使他又惊又怒地大叫起来——那个白色的敌人正把他抓在手里,上下打量着,也使他真正看清敌人的数量。

那样的敌人有两个。这个可怕的发现瞬间抽干他所有的力量。突然从那只鹰爪一样的手中传来细微的震感,黑暗再度降临。

夕阳下的水面温暖得像大筒木母亲们的摇篮。两位年轻的女性大筒木在河流之上慢慢飞过,饮水的兽类保护着身边的幼崽,仰起头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她们追着恒星的方向一路向西而行,眼前的一切都显现出光辉而古老的模样,宇宙的阴影停留在她们身后。

月夜和辉夜最终降落在一片海洋的上方,淡紫色的眼睛对视,而后同时举起双手。大地倾斜,巨量的海水改变流向,远方传来雷鸣般的轰响。

“我喜欢这颗星球,感觉好极了。如果在这里作战,我想我们可以杀死大多数高位生命力大筒木——啊哈,你还记得那个在战场上被迫沉睡的没有战斗天分的孩子吗?他选择同化水的概念成为弱概念大筒木,却愚蠢地出现在没有任何流体物质的星球上——辉夜,我想和你一起放牧这里那种有趣的低等生命,记录进放牧之书里——真是期待。”

月夜仰起头微笑着。星空覆盖在两位大筒木头上,她们一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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