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山海(1 / 1)

概念大筒木没有梦境,但大筒木羽衣会做梦,他总是梦到一片深色的海洋。

他回到忍宗的居室,在软榻上闭上双眼,意识不断降落——这一次,风没有像往常一样于半空中托住他——他的灵魂触在地面上。羽衣睁开双眼,面前是一条通向竹林深处的小径。

黄昏下的竹林有着安详的美丽。

羽衣前进着,最终在小径的尽头停下脚步——即便他并未从眼前的一幕中感知到任何危险。那是一座由红色巨木建造成的屋宅。屋檐下挂着风格奇异的风铃,声音低沉悠长,像漫不经心的挽歌。

海水涌入,梦境晃动着破碎了。羽衣在他的居室睁开双眼,天已大亮。

月夜和羽衣的第一次正式见面用时不久,却让在一旁听着三人交谈的阿修罗感到分外漫长。因陀罗最后被他们的父亲留下,由阿修罗送少女回到原来的居所。

“月夜,父亲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样,他平时对大家非常亲切,他并不是不欢迎你,只是——”

银白发色的少女平静地微笑。

“羽衣大人和你们救了我的性命,允许我在他的力量所达之处生活,我相信这是一种保护,我不应该再要求更多——直到我恢复记忆,或者他相信我不会为任何人带来危险为止。”

短发少年整个白天留在月夜身边,继续向她说明他认为重要的事情。在带她去稍远的地方展示捕鱼生火一类的技巧后,他又请忍宗居民来到她的居所,声称可以帮忙传授适合女性的生活知识——那妇人的愚蠢使大筒木月夜十分遗憾地想起曾经拥有过的力量——概念投影——电的一种使用方法。

吃过简单的晚餐,劝走阿修罗后,月夜合上居室的拉门,灵魂短暂地离开宇宙。

少女在人形边坐下,摸了摸他的角。

“辉夜留下信息给我,我想我知道了一部分答案——还顺利吗?”

穿着大筒木衣袍的人形盘坐着,身上升起淡淡的血雾。他的伤口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

“很顺利。如果你是相隔一天进入这里的话,我有信心在五十年内把他分离出去——这是我能承诺的最短时间,如果那时你还没有被杀死的话。”

“啊——算是一个好消息。我想按现在使用力量的方式,这具身体还能使用接近百年,不过我还是想尽早抛弃掉它——我非常怀念之前的身体。”

月夜的灵魂轻轻叹气。“我会每天来看你。如果你认为他可以成为我们在宇宙的新锚,立即告诉我,这会节省时间。”

一头银白短发的青年露出笑容。“那再好不过,月夜,我现在同样无法原谅那个家伙,这个地方在你不在的时候是一片虚无——我居然要比他早忍受这一切。”

最后的晚霞映在院落里。少女活动身体,感受肌肉的运动和力量的流动,向院内的树木挥手——风切碎了树干,随之而来的是手臂传来的久违的疼痛——对大筒木而言。

查克拉是一种奇异的力量,但对曾在战场上与强概念族人和高位生命力大筒木——他们向来有移动的战争堡垒之称——协同作战的大筒木月夜来说,是以强度换取全面和平衡,是一种花样繁多的弱小。她非常熟悉概念投影和生命力量,只有精神力量——这种与抽象概念相似但分属不同体系,强度更低的力量引起了她的兴趣,有价值的问题很多——譬如查克拉与灵魂的关系。

在她思考着把查克拉带入山之地的可能时,一张半黑半白的人脸由土地中潜出,带着一半不掩饰的笑容。

“月夜大人,我把白绝带来了——羽衣不在,他在早些时候出发去了神树那里。”

生物在她面前一分两半,白色的人形发出一声尖叫。它身上带着不属于附近土地的气息——夹杂着些微的海风的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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