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般反复敲骨头的时候,这伙黑衣人经受不住,全都竹筒倒豆子一样,一五一十招供了。
他们并不是东厂的人,而是理刑百户小舅子王闯豢养的狗腿子。
这也符合实际,东厂的番子行事嚣张跋扈,不会偷偷摸摸搞袭击。
在沈宁的步步紧逼之下,徐明让手下捕头查找线索。
很快,就确认了身份来历。
捕头附到徐明耳边,把情况汇报了。
徐明眉头深锁,“继续搜,仔细着搜,别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诺!”
捕头亲自动手,挨个尸体搜查。
“大人,属下搜出一封密信!”
“拿来我看!”
徐明打开密信,顿时整个人就不好了,双手发抖,面色惨白。
“怎么了?徐知县?”
沈宁故意问,那密信出自自己之手,内容当然知道,写的是就近斩杀正阳门外大街巡查锦衣卫,夺取腰牌进皇城,无落款,这样才能更加显示密信的真实性。
徐明不敢隐瞒,如实说了,“这伙狂徒果然图谋不轨,竟敢企图谋逆!真是死有余辜!呃,敢问贵姓?”
“不敢,锦衣卫沈宁!”
“沈校尉,这次你当场斩杀这伙逆贼,功不可没,本县这就向知府大人禀报!”
徐明匆匆离去,留下一帮衙役看守现场。
片刻后,北面有马蹄声传来。
沈宁眼神锐利,向北看去,只见一匹枣红马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个凶神恶煞、满脸阴郁神色的东厂番子,马后跟着一群人,正朝这边狂奔而来。
“东厂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东厂恶名远扬,百姓唯恐避让不及,顿时奔逃四散。
顷刻间,马匹疾驰而至,那番子拉着马缰,险险地停在近前。
“没听到东厂办事吗?你们还敢在此地逗留?”
衙役们不敢惹东厂番子,上官的命令又不敢违抗,一时间左右为难起来。
沈宁大怒:“你是个什么东西?锦衣卫正在办事,你眼瞎吗?也敢来插手?”
东厂番子大多数都是从锦衣卫中抽调来的,都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难缠的主儿,哪里把沈宁这个锦衣校尉看在眼里。
“大胆!锦衣卫算什么?你们都指挥使在我们厂公面前都要低声下气,何况你一个小小锦衣校尉?”
“今时往日,本校尉不惧你们东厂!另外,城门刚刚打开,你是怎么知道城外发生了命案的?”
“这……”
“你可知道这伙人是什么人?又或者你与他们是一伙的?”
面对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嚣张的年轻锦衣卫,东厂番子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一早得了理刑百户的吩咐,配合他小舅子搞垮妙音楼势力,防止锦衣卫的反扑。
怎知情况完全不像理刑百户所说那样,妙音楼不但好好的,反而德盛茶楼外躺了一地尸体,还是统一的黑衣装扮,带着蒙面黑布,显然是理刑百户小舅子派来的人。
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全部被人灭口了。
面对沈宁的质问,这番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万一答错了,岂不是给对方留下把柄?
沈宁步步紧逼,“你可知道这些亡命之徒想要谋害本校尉,意图夺取身份腰牌入宫行刺?”
“什么?行刺?不可能,就凭这些货色也敢犯下这等谋逆大事?”
番子有点慌神,还是替那些人辩解起来。
“哦?徐知县已经从他们身上搜到了密信,密信上就是这么说的,只是那密信上没有留下姓名,难不成密信是你写的?要不然你怎么口口声声替谋逆狂徒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