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长逸保持着半圈住姜米甜的动作,刻意压低声线,叮嘱道:
“下次要干什么都记得知会我一声。”
“我知道你不会跑远,可这里是深山,开春了,山里有毒虫猛兽,你们两个小姑娘要怎么应付?”
“别让我担心。”
冷长逸温柔地说,像完全遗忘了提着两个大篮子跟在后面默默哀嚎的阮梦。
阮梦眼睁睁看着冷长逸从她手里抢走甜甜,还故意在她面前秀恩爱,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
瞪了一眼冷长逸宽阔的后背,张嘴无声道:呸,没安好心的开屏大孔雀!
三人前后脚一起回到小姑婆家,小姑婆下地还没回来,阮梦便拉着姜米甜一起准备午饭。
冷长逸本来要留下来帮忙,却被阮梦阻止了。
“冷先生,我们要准备白蒿麦饭和荠菜麦饭,很忙,没精力照顾你,厨房太小,三个人转不开,你一个少爷也学不会这些,先回吧。”
阮梦连推带搡地‘劝’走冷长逸,迅速关上门。
转身对着姜米甜挤眉弄眼地解释:“甜甜,他在这里真的帮不上忙。”
“我知道。”姜米甜善解人意地说。
她也不想让冷长逸帮手,已经很麻烦他了,不想再事事使唤他。
“甜甜,你瞧见他刚才出门看我那一眼了没?”
“怎么了?”姜米甜摇了摇头。
“那是一种看情敌似的不爽,他是不是喜欢你?要不然为什么一直粘着你,就不能让我们单独待会儿?咱们多少年没见了!”
“……”面对阮梦地调侃,姜米甜心情复杂。
“你,你别乱说,他,他只是好心而已。”
姜米甜说完,心虚地转过身,不敢直面阮梦。
冷长逸是不是喜欢她?
这个问题,她从不敢直面。
阮梦没看见姜米甜通红的耳尖,还在认真分析冷长逸对姜米甜异于常人的关照。
忽然,姜米甜蹙了蹙鼻子,打断她:
“梦梦,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好香的肉味儿?”
姜米甜的嗅觉自小就灵敏,一般人闻见香味,顶多能分出大类,但她不同,如果闻见饭菜香,她能准备说出是什么菜。
“有吗?我没闻到啊!”阮梦夸张地大睁圆眼,表情不太自然。
姜米甜安抚似的摸摸她的头,以为她是惊讶。
毕竟,短短两天,她已经知晓这里的生活水平,别说吃肉,就能菜里多放点油,都很难。
“真的,是炸鸡腿的香味,但是……”姜米甜疑惑不已,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鸡腿就罢了,村里也有几户人家养鸡,但不可能炸着吃,多费油。
“可能是我这两天吃得素,想吃肉想出了幻觉。”姜米甜开解自己。
“对,一定是这样。”阮梦略僵硬地拦住在屋子里转圈找味道源头的姜米甜。
“甜甜,你帮我去屋外的大缸里舀点面粉来,我来摘菜,咱们得赶快做饭啦。”
“好,看来是我嘴馋了。”姜米甜不好意思地挠头,转身出去舀面粉。
阮梦盯着她出去后,转身朝屋角的木头碗柜飞奔……
二月末,正是白蒿和荠菜最嫩的季节,掺上面粉上锅蒸熟,再用调料水拌好,既管饱又吃好。
这样寻常的农家饭,换到京城,在高档餐厅里能卖出上百元一盘的价格。
开饭时,小姑婆和冷长逸正好回来,四个人围在八仙桌前,姜米甜很少吃这样新奇的野菜麦饭,白蒿和荠菜的各吃了一大碗。
然后揉着圆滚滚的肚子,端着瓷碗去坡上给外婆送饭。
看着外婆用小勺子优雅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