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他说爷爷病了,来接我回老宅。
路上他嘱咐我:“别乱说话。”
我不明白,我从未在爷爷面前说过什么,直到见到苏若芙亲热的挽着他的胳膊,叫他阿问。
那一刻我才明白,他是怕我多说话,惹了苏若芙误会。
婚姻里的人竟然这样矫情么?连过去的错误都要抹的一干二净才算完?
我本意不想留下,可看着爷爷的眼神和江问的话,我便不能在拒绝,无论如何,江家养大我,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不知感恩,让爷爷担心。
留下是纠缠,走了是牵绊。
江问并未去西苑,随着我来了东苑。
听说,东苑放置了很多年,江问不肯让人动,苏若芙几次想要搬过来,江问并不同意。
东西代表主次,大家族本就讲究这些,可别人不知,我是知道江问的,他只是对我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嫌弃而已。
好不容易熬到了自己可以回家的时候,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吓的有点傻。
不知道是哪位,砸了我的店。
若说求财,我屋子里那些沉水香木并没拿走,想来,便只有出气了。
我在这里两年没结过什么仇家,江问虽然恨我,却也不是会用这样不入流手段的人,如此想来,便只有苏家了。
我笑了笑,又报了警,我自知没用,苏家在安城的地位,是即便有了证据也查不出来任何人的。
可是,既然要闹一闹,那我便陪着闹一闹。
就在同一天,我遇到了小时候的玩伴,白朝意。
如果说我这一生有什么对不起的人,那便只有他了。
警察来了也只是例行询问,我甚至想告诉他,别查了,苏家做的,查到了也没什么办法,我看着满地五颜六色的颜料,还是有些心疼的,毕竟那是我一道一道工序做出来的,白瞎了我的耐心。
我并不心疼损失,有些东西是江问从骨子里给我养出来的,比如,我从来不缺钱,即便我买下了未晚 ,这两年又不挣什么大钱,可是从小爷爷给我的零花钱我没动过,存下来也足够我自己生活。
如果人的一生中非要有一个错误致命,那我犯的最大的错,便是那晚又跟着江问回了竹园。
那一晚纠缠,那一晚缠绵。
我和他终是没躲过。
这两年来我是恨他的,却时常想他,抵死纠缠下来,竟突然发现那些纠缠和挣扎,全是爱。
可我更讨厌我自己,从那天开始,我便成了见不得光的人。
生与死,爱与恨,原就是双生的魔鬼。
岁月缱绻,四季轮换,已是初冬。
从上次跟他分开,已经很久未见,这样的日子总是平淡,也很安逸。
时光的车轮推着我们往前走,就在苏若芙拉着我,看到他和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我答应了白朝意的追求。
因为我看到他看那个女孩子得的眼神,如同看当年的我。
既然他不停留,我也决不能回头。
可他竟然要我跟白朝意分开。
我一声声质问,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逼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明明这两年,我已经躲的足够好。
后来的某一天早晨,他不知抽了什么疯来到未晚,拉着我就往楼梯角落走,霸道又熟悉的吻落在我的唇上,直到结束,我冷笑着看着他,不发一语。
如果想要羞辱我,那这两年里,我早已经自我折辱到一种地步,现如今无论是伤口上撒盐还是撒孜然,对我都已经没用了。
后来我看着索妮纳闷的眼神,我轻声说:“我以前半点亏都不能吃,天塌了都有人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