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看见,一群医生忙忙碌碌的检查着我和身边的仪器。
我听到江问让人安心的声音,他让我好好睡一觉。
哎,我已经睡了很久了,可是,我还是没出息的闭上了眼睛。
直到我再次醒来,我看到了江问正坐在一边看着文件,这里大概是医院,但是没有难闻得的消毒水味,倒是有一股淡淡的茶香,我看着阳光洒在江问那张好看的要命的脸上,棱角分明和高挺的鼻梁和凉薄的唇畔。
还是记忆中的样子,还是梦中的样子。
更像极了过往的日子,我看着他慢慢的走过来问我:“醒了怎么不叫我?”
我倒是想叫,可我疼啊,我一喘气,身上的血管都疼,胳膊腿脚趾头,哪哪都疼。
可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的枪声,我忍着身上所有的痛,艰难的问:“哥,你有没有受伤?”
看着江问回答说没事,然后没一会我就看见索妮疯了一样的冲进来,在我那本来就脆弱的胳膊腿上使劲摇晃,疼的我,想再一次睡过去。
就连江问也赶不走她,直到林楠把人带走,我才松了口气,幽幽的看着江问:“哥,我疼。”
看着江问满脸的心疼,我才知道,今天已经是新年了。
这个年,我们总算熬过去了。
后来的很长时间,我过的生不如死,肩膀上的伤,扯着心脏,每一次呼吸,就像凌迟,全身的细胞都跟着疼。
出了院之后,我总是在半夜疼的醒过来,然后江问总是摸着我身上的冷汗,长长的叹气,然后心疼又无奈的抱着我,我相信,如果疼痛可以转移,他会毫不犹豫的替我受了这些疼。
好在,老天爷虽然让我命苦,但是他让我点好,那一枪,擦着心脏上方过去,我虽然昏迷,并没伤及性命。
但是杜医生在我给例行检查的时候,悄悄地跟江问说:“院长,小姐她,身子底子本就不好,如今再这么一折腾,以后怕是很难怀孕了。”
我听到了之后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甚至自私的以为,会有一个孩子,替我把那两年的遗憾抚平。
如今怕是难了。
身体好一点了,我看着江问几次欲言又止的神色,便主动问起,原来,是许继洲和白朝意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他要离开我一段时间。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着他们的计划,和一些潜在的危险,比如,苏家可能会不断地找我麻烦。
他还说,他们拿到了那份关键性的证据,而那份录音,来自于我那从未谋面的母亲。
父亲临去世之前,把那份录音,交给了远在大洋彼岸的母亲,父亲托她守好,算是为我尽一尽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
江问算准了他们会拿我的母亲作为条件,算准了会拿南山桃园给我不痛快。
可他不放心我的伤,但没办法继续守着我,必须做出我和江家恩断义绝的样子,我一遍遍的劝他:“哥,为你,为我,为了那个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的孩子,为了白朝意的母亲,为了这么多死去的人,我能捱的住,但你们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回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见到江问。
我一个人在未晚,承受着伤口上的疼痛,担心着江问和林楠会不会受到伤害,好在那段时间,索妮总是会来未晚,陪我熬过一天又一天。
直到,我去了兰坊,听见了这个圈子里的人对我和江氏的议论,那一刻我便知道,他们还安全。
江氏的股东大会,那便是一切尘埃落定的时间,是输是赢,这一天,总能分出高低。
那天早晨我起的很早,窗外淅淅沥沥的飘着雨,好像,我生命中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都是雨天。
十二年前来了江家那天也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