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陈半生!”
营帐被掀开一道缝,大柱子晃着比酒坛子还大的脑袋溜了进来。
陈半生心头一缩。
这个家伙但凡找他准没有好事,憨厚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鸡贼的心,说的就是这种人。
“别,柱子哥,咱俩无仇无怨也无交情,偷鸡的事,您老人家请自便。”
陈半生现在还记得大柱子那吃完不认账的模样。
“你说实话,九年凤到底好不好吃!”
大柱子“毁人”不倦。
“这个……”陈半生顿时语塞。
九年凤的味道,哪是他一个吃肉比过年都少的人可以形容的。
但是他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宋运的命根子。
上次那个兵荒马乱,大军压境的场景他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万一宋运一个口误,今天他就不是站在这里了,恐怕早就被千军万马踏成肉泥了。
“大柱子,你能换一个人祸害吗?”陈半生想了许久,觉得还是应该拒绝。
“少装了,这次我请你!”大柱子拍了拍胸口。
“今天咱们来个干脆点的,二十年风怎么样!”大柱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陈半生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大柱子这是要造反啊!
九年凤都那样了,要是二十年凤,宋运会不会生吞了自己都难说。
“我告诉你,二十年凤你吃一口,就得咬掉舌头!”大柱子循循善诱。
“为什么?难道很烫?”
“因为太过鲜美,你会忘记自己还长着个舌头!”
大柱子眼睛里的光芒像极了看到骨头的野狗。
“那,赌一把?”陈半生小心翼翼地,他偷偷抬着头看了看帐外。
别的不怕,他就怕真出了事拖累了无名。
“前怕狼后怕虎,我都不怕你怕啥!”
大柱子的耐性已经到了头,拖起小安子,直接狂奔而去。
……
宋运从营帐的缝隙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副肉疼到骨子里的模样!
“本钱花的也太多了……”白衣文士想抱怨,又怕触了霉头。
“算了,老子这是把棺材本都赔上了啊……”宋运带着哭腔说道。
“快走,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
“在这里等着!”大柱子连拖带拽,终于把陈半生按住了。
“你不说你进不去吗?”
陈半生看着肩膀比营门都宽的大柱子,他倒是真想看看大柱子怎么进去把二十年凤抓出来。
“进去吧你!”
不等陈半生反应过来,已经被大柱子丢进了鸡舍。
“长着紫色尾巴那只,拽出来,就是它!”大柱子在外面大喊大叫,肆无忌惮。
“你大爷的,又坑我!”陈半生欲哭无泪,这特么真是天坑啊!
一番鸡飞狗跳,陈半生拎着二十年凤从鸡舍栅栏里走了出来。
大柱子早就燃起了篝火,烧的正旺。
“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不得不说大柱子的确麻利,可怜的二十年凤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香气弥漫,陈半生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大柱子,我能问个问题吗?”陈半生盯着滋滋冒着油光的二十年凤,岔开了话题。
“我进不去。”大柱子预判了陈半生的预判。
“不是……我的意思是……”陈半生还要追问。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大柱子冷笑道,“这是大帅豢养宠物的所在,禁制,阵法,机关层出不穷,擅自进入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