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攻城了！”
“快逃啊！周军攻城了！”
南安郡的守军都心寒三分的攻势，普通百姓更无法承受。
“快去禀报城主！许知远发动进攻了！”
城头的士卒拔足狂奔，完颜铠是他们的主心骨！
慕容渊和完颜铠激战正酣。
一个一手剑法精妙绝伦，另一个手中长枪攻势如火。
“想不到完颜城主竟然有这般修为，倒是出乎意料！”
慕容渊手中长剑斜指，已不再见冲动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忌惮和犹疑。
“什么修为不修为的。”
完颜铠轻笑道。
“杀的人多了，就会杀人了。”
“你手中那把剑，是叫观月吧。”
完颜铠一边整理银枪上的红缨，一边问道。
“不错，以剑观月，可照道心。”
慕容渊注视着手中明若秋月的长剑，念诵着剑身上的两行小篆。
“这把剑的第一个主人，死在这杆枪下。”
完颜铠抚摸着光滑的枪身，这种光滑的触感是他日积月累摩擦出来的结果。
仔细看去，枪身和枪头上几乎布满了伤痕。
每一个伤痕都是一场大战的劫后余生。是数不清的人命和军功。
“我不是不能杀你，只是杀你我也难免受伤，眼下的南安郡，我伤不得！”
完颜铠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
“慕容公子和我是私人恩怨，待此战过后再做个了结如何？”
“我和你根本没有私人恩怨。”
慕容渊怒气未消。
他向来公私分明，就算真的和完颜铠有旧怨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陷南安郡的百姓于水火。
“我只要你交出公孙淇水，自然不会为难你。”
“如果我说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你会信吗？”
完颜铠满脸无奈，心中也开始怀疑。
公孙淇水跟随他多年，行事素来稳重周全，从不冒险。
今天 却一反常态，不但主动去挑衅慕容家，更在事后溜之大吉。
时间紧急，他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解释。
许知远攻城前，毕然先用强弓硬弩洗地，瓦解敌人的斗志。
此刻，虚空中满是箭羽嗡嗡的破风之声，天色还早，却在刹那间变得黑沉无比。
黑云压城城欲摧。
他的部下需要他，南安郡的百姓也需要他。
慕容渊沉思片刻，决定归剑入鞘。
胜之不武，这不是他的剑道！
“很好，作为交换，此战之后，慕容家今日的事情，我不会追究！”
完颜铠转过身，拍了拍身边的老马，粗声大气地说道。
“走吧，老伙计，咱们又有的忙了！”
藏在冷风里的杀机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沙场征战威风了一辈子的老将不会想到有人会在他背后出手。
那股风很奇怪，吹出了剑鞘中的观月，吹迷了慕容渊的双眼，吹踉跄了他的脚步…
直到那把剑穿过完颜铠的胸口，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
完颜铠身边的参将愣住了。
他们见惯了他受伤流血，却从没想过他会死在他们面前。
山一样的将军倒了下来！
“慕容渊！”
所有人拔出刀剑，直冲慕容家的人杀去。
慕容渊呆立当场，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剑。
他剑术绝世，却从未取过别人的性命。
更没有想过会杀掉完颜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