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派的人,自然不会畏惧世俗的怒火。
可是,他除了剑庐弟子之外,还有另一个身份。
大周慕容家,嫡长子!
暗流涌动,无人幸免!
“完颜将军死了!城主死了!”
报信的人挣扎着冲进营帐,六神无主。
“放屁!老子上午出门的时候,将军还好好的!”
“就是,你胆子也太大了,敢诅咒城主!”
“这是扰乱军心,打断他的腿!”
守城的士卒没有人相信完颜铠会死,因为这个时候,他不能死。
“真的死了,被慕容渊杀了!”
报信的士卒几乎喊破了音。
“这种事情,你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胡说啊!”
“怎么死的!”
“慕容渊,是他在背后偷袭,杀了完颜将军!”
“不可能,我们与慕容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慕容家的人一向守规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怎么办!”
营帐中所有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
没有了主心骨,所有人都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只想瘫在地上。
“噤声!”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你们这样吵吵闹闹,依我看还不如学那些死了丈夫的女人,干脆哭哭啼啼的,不更像娘们儿!”
说话的人很年轻,长相非常普通,扔在人群里都不容易被发现的那种普通。
“刘启平!你以为你是谁!”
“将军死了,你知道吗?”
“你只不过一个小小的马前卒,要不是将军提拔你,你顶多也就是个十夫长,有什么资格在这个营帐里与我们议事!”
“麻木不仁,忘恩负义!”
众人的负面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好像他们骂的越凶就越能体现自己的忠诚。
“将军对我恩重如山。”
刘启平没有反驳,他只是自顾自地站起了身。
“如果如你们这般能救活将军,我比你们做得更好。”
“你们都是将军的老部下,当知道将军毕生所求的就是保土安民!”
“如今,许知远兵临城下,号称三日内拿下南安郡!诸位刚刚已经看到大周的弩箭了吧!”
“再过几轮,就会发起总攻。”
刘启平声音很低,但眼睛里却闪着跳动的火焰。
“许知远攻城的本事你们是知道的,年家的那支方天画戟也还在,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战,还是降?”
刘启平的话说的很平淡普通,就像他的长相一样。
“没有将军坐镇,这仗怎么打?”
一名参将小心翼翼地问道。
“要不,降了?”
刘启平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众人,他想看看多少人还有一身傲骨。
“降了吧!少将军死了,将军也死了,我们败局已定!”
“不是我们不想打,这没法打啊……”
各种替懦弱找的借口都很有道理,但也很苍白。
“哈哈哈哈……”
刘启平突然狂笑,笑中还带着几丝悲怆。
“我听说,西狄人的骨头里都泡着烈酒喝烈风。”
“我听说,西狄人的骨头比铁硬,鲜血能化开坚冰!”
“我还听说天下难安,所以有了南安郡……”
刘启平伸手拉开营帐,看着外面密布如云的箭雨。
“你们降吧,我会死在这里!但只要你们走出这个营帐,我们就不再是同僚,而是不折不扣的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