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打,你自己打,我们降了,和你没关系!”
几名投降派走出营帐,招呼自己的下属,整顿兵马,准备出城投降。
投降这件事和做生意差不多,想赚得多就得有自己的本钱。
想有好的收益,那就得有自己的价值,不带兵出城,那你搞个鸡毛。
不多时,几支兵马就集结完毕,准备出城。
多数士卒们是没有质疑的能力的,甚至懒得去质疑。
当兵吃粮,给谁打仗不是打。
而且大周许知远的赫赫凶名,他们既听过也见过。
“保命保命!”
一些士卒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跟着自己的将军向前走。
街道两边的南安百姓沉默且木然的看着他们。
这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守城兵卒全然没了往日的傲气。
他们真怕,怕南安的百姓骂他们,但他们更怕死。
完颜将军死了,他们迷茫了,好像已经不知道在为谁而战。
“咱们就这样走了?”一个年轻的士卒有些不甘心。
“嘘!”
他身边一个年龄稍大的老卒阻止了他要说的话。
“咱们吃南安的粮 ,穿南安的衣,现在走了,怎么和南安郡的父老交代!”
“废什么话,能活着才是交代,给自己的交代!”
“可是……”
“没有可是,做人啥时候都得先想着自己,先活着!”
年轻的士卒有些犹豫,但身边不断向前走的同袍让他停不下脚步。
手中的钢刀突然变得异常沉重。
前面就是城门了。
出了城,就和南安郡一刀两断了。
那以后自己手中的钢刀会不会看在南安郡百姓的身上?
这些节衣缩食供他们吃穿的百姓,这座供养他们的沉默的城市。
他们也会伤心吧!
年轻的士卒停下了脚步,身边的老兵拼命拉着他,这个时候就要随大流。
老兵当了一辈子兵,没什么大出息。
可他见过无数逆流而上,逆势而为的人。
成功的人都成了英雄和传说中的人。
但成功的太少了。
能逆流而上的人,靠的不仅仅是勇气,那得有绝对的实力,有家世,有背景,有人挺,有人帮……
“我们就是个臭当兵的,烂蟑螂臭老鼠的命,逞什么能!”
老兵拖着年轻的士卒,压低着声音说道。
“你以为你停下来是自己的事?你回去是自己的事?”
“告诉你,不是!”
“你只要往回走一步就是在骂所有人,再打所有人的脸!”
“他们不敢和大周的兵马拼命,但杀你却毫不犹豫,你以为你是谁!”
年轻的士卒木然前行着,被老卒拖着,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靠近城门。
“活着真这么重要?”
年轻的士卒神色迷惘地问道。
“废话,不想活着当什么兵?就在这里换每天两顿一干一稀,不好吗?”
老卒实在没力气了,他有些生气地说道。
“你走不走,不走我真不管你了!”
“我要回去!”
年轻的士卒甩脱了老卒的手。
身躯孤独消瘦,银白的甲胄闪着冷冽刺目的光芒。
他开始往回走,迎面而来的士兵呆呆的看着他。
就像汪洋大海里一条小鱼小虾,迎着滔天巨浪,往回游。
“你不要命了!”
老卒又冲上来拽住了他。
“要不是你死鬼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