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一番,梁子衿始终难以入眠。他想起不论是为郭家讨回公道,还是完成拯救位面的任务,都需要自己快速强大起来,便又移步到庭院之中,修炼剑法。
此时已是梅雨季节,淫雨霏霏,却更适合梁子衿修炼“春雨剑法”。
他对这套剑法已十分纯熟,因此并不依照招式顺序,也不强求身法的到位,而是随手施为,任意挥洒。
想起风清扬传授令狐冲“独孤九剑”,要旨在于剑招如行云流水,任意所之。今日一试,更觉是剑道至理名言。
就在梁子衿沉浸在玄之又玄的意境之中时,忽然一刀无声破开雨幕,自他头顶前方一丈半处,直劈而下。刀尖寸许白芒,吞吐不定。
这种凌空下击,全身门户大开,是武学中的大忌。但显然对方知道梁子衿功力不足,境界远不如己,才如此托大。
面对这一刀,梁子衿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持剑迎上,要么暂避锋芒。
但他毕竟未入二阶,还做不到内力外放,更不用说力贯剑身,再加上剑的重量本就不如长刀,如果持剑格挡,除了剑毁人亡,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如果他暂避锋芒,持剑后退,气势就会大折。此消彼长之下,对方就会一刀接着一刀,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扳回局面,十数刀之后,仍然免不了败亡的下场。
梁子衿心念电转,刹那间便作出了决定。他既没有格挡,也没有后退,而是一咬牙,欺身而上,长剑直刺敌人小腹。
若敌人不换招,梁子衿相信自己的大好头颅,下一刻就会变成摔烂的西瓜。而同时,他也有九成的把握,将对方的气海炸得粉碎。
脑袋碎了自然性命不保,气海碎了,最多不过是武功全失,变成废人。
这笔账梁子衿算得清楚,敌人自然也不是傻瓜。但在生死之际,他只好赌一把,赌敌人在境界远超自己的情况下,不会为了杀自己而冒着变成废人的危险。
幸运的是,他赌对了!只听对方低骂一声,硬生生地止住身形和刀势,身体用力一扭,在半空中旋转了七圈,不但避开了梁子衿的长剑,还稳稳落在一丈开外。
此时,梁子衿已看清了对方的样貌,身材魁梧,黑帽皂衣,竟是刘知微派来的守卫之一,唤作李三。
梁子衿心中生疑,但下手没有慢了半分。在李三落地的一刹,他已持剑飞扑而上。刚才李三突然变招,功力必定消耗不小,正该趁他病,要他命。
他虽看过不少武侠小说,但深知真正对敌时又是另外一回事。想起当初拿了驾照,第一次上路时,心中忐忑不安,又遇到后车一直按喇叭。当时的教练对他说,让他只管放松心态,遵守交通规则,保持自己的节奏就好。如今第一次对敌,也应如此。
于是他也不管对方如何,只管把刚刚学会的“春雨剑法”,一招接着一招使将出来。
而李三仓促变招,内力一滞,一时间竟只能抵挡,而无反击之力。
“春雨剑法”变化繁复,如丝如烟。李三虽已晋入三阶初段,江湖经验丰富,却也没见过如此神奇的剑法。十数招过去,他的左胸已经中了一剑。
李三心中大惊,但立刻就发现,这一剑虽击中要害,却只是划破了衣衫,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连油皮都没割破。
他心中大定,知道对方剑法虽然厉害,但功力却大为不足。只要自己看破他的剑路,便可将其一举拿下。
然而,李三眼睁睁地看着梁子衿将一套剑法正着使了一遍,又倒着使了一遍,接着不再按顺序,而是随意出招,剑法越来越纯熟,却仍没有找到他的破绽。
好在,他此刻内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只消砍中对方一刀,便能分了胜负。他心中冷笑:你小子一开始使用“围魏救赵,攻敌必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