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伍英杰指控梁子衿杀死伍慈仁也是孤证,伍英雄指控梁子衿杀死郭仲宣和曾招娣更只是推测。
因此,最终梁子衿被投入大牢,等待进步调查。伍英杰、李云溪和辛尖尖三人则被允许离开,只是为了配合调查,暂时不得离开钱塘。
和梁子衿想的一样,县衙的大牢阴暗、潮湿,到处弥漫着腐臭和绝望的气息。幸运的是,他被安排的牢房只关了他一人。
被关进牢房之后,梁子衿手上的刑具已被卸下,但双足还戴着沉重的镣铐,行动十分困难。于是,他干脆挪到南墙边的一堆干草边,躺了下去,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伍氏兄弟和萧家多的是老狐狸,若和他们耗下去,一定讨不了好去,所以自己取胜的关键,就在于一个“快”字。
如果快到敌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就算计策有些瑕疵,也可以忽略不计。
这时,牢门被当当敲响,有狱卒送来饭食。梁子衿心中一动,急忙一边奔向牢门,一边喊道:“差大哥请留步,梁某有事相求。”
狱卒不耐烦地喝道:“有话快说,有——”话说了一半就止住,是因为送饭的小口边,出现了一片叶子,金光闪闪的叶子。
虽然进牢房前全身被搜了个遍,但要藏住几片金叶子,对梁子衿来说并非难事。
狱卒下意识地接过金叶子,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又将金叶子放入口中嚼了嚼,最后满意地放入怀中。
梁子衿适时开口:“差大哥若能帮忙向县尉夫人传一句话,在下还有重谢!”
狱卒呼吸粗重起来,显然已经心动。梁子衿趁热打铁:“差大哥只消向县尉夫人传一句话:采采卷耳,不盈顷筐。”
狱卒沉默数息,轻声道:“你且等着”。说完便急急走了。
走出牢狱,夜风一吹,狱卒忽然清醒过来:这小子莫非是县尉夫人的亲戚?不对,若是亲戚,直说便可,何必说得这么晦涩?
西市的教书先生看上了东家的二小姐,整天念叨着什么“关关啾啾”,和这小子说的“彩彩娟儿”倒是十分相像。对了,他一定是县尉夫人的姘头!
这样的话,我给县尉夫人传话的事被县尉大人知道了,就算有钱也没命花了。算了,还是保命要紧!
狱卒跺了跺脚,决定把这件事直接报给赵县尉。
赵县尉的书房里,赵三省听完狱卒的汇报,脸上声色不动,只是粗粗勉励了一番,便挥手让他退去。
狱卒离开后,赵三省将“采采卷耳,不盈顷筐”两句话反复念了几遍,仍是不得其解:“这小子怎么知道夫人的闺名?”
本朝太祖立国之后,大力提升女子的地位,因此大梁女子不乏抛头露面,从事各种职业,甚至入朝为官者。但女子成亲之后,仍冠之于某某夫人之名,自身的闺名、小名鲜为人知。
赵三省和夫人成亲多年,对夫人的娘家知之甚深,知道她根本没有梁子衿这一号亲戚存在。同时,他也根本不信夫人会和这位少年有染。
少年让狱卒传话夫人,其实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也就是想让自己去见他,且单独相见。
赵三省摇头苦笑:这少年知道自己夫人的闺名,这件事的确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若不去问一个明白,自己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这真是一个聪明且神秘的少年,但赵三省决定晾一晾他,让他等到夜半时分。不过,一位老者的到来,让赵三省改变了主意。
两个时辰后,牢房内,一灯如豆,赵三省与梁子衿席地而坐。
两人说话的声音轻不可闻,但脸上都是慷慨之色。两人交谈一番后,赵三省拱手离去。
片刻后,老鬼、李云溪和辛尖尖三人进入牢房。李、辛二人对梁子衿这么快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