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三德宣了一声佛号,便不再说话,似是等梁子衿开出条件。
这时,就听梁子衿又朗声说道:“你说冤冤相报,我说是非公道。一个人犯了罪过,便应承担相应的惩罚,这就是公道所在。若有其亲友心生不忿,要向揭发、擒拿其罪其人之人报复,这是是非不分,而不是什么报仇雪恨。”
“大师若怕冤冤相报无时了,就该去劝这些有罪之人的亲友,莫要心生嗔念,而不是劝寻求公道之人放弃公道。”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宽恕是一种美德,但却只适宜用来要求自己,而不是用来要求他人。”
听完梁子衿这番话,李云溪美目闪出异彩,不自觉地微微点头。辛尖尖眉头微皱,陷入思索之中。
三德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施主年纪轻轻,言语间却尽是沧桑,可是遭逢了什么变故?”
梁子衿道:“小子父母双亡,流落扬州,幸得贤弟郭仲宣一家收留,视为亲人。不久后,郭家惨被一众杀手灭门,只余郭仲宣一人。我与仲宣准备南下去其外公家,路过杭州,被伍英雄邀请到伍家暂住。”
“伍英雄表面仁义无双,还专门召开英雄大会,出重金请大家为郭家灭门惨案寻找线索。只因为郭仲宣之父当年曾救过伍英雄一命。然而,伍英雄却因无法背负救命大恩之重,竟派出伍英杰和伍慈仁,要将郭仲宣杀死,再栽赃嫁祸给小子。”
“幸好小子多了个心眼,在朋友的帮助下,偷偷将郭仲宣送走。谁知伍英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又杀了两个无辜之人,冒充郭仲宣和他的侍女,然后指认小子就是凶手。他这么做的目的,是算准了小子不愿让仲宣再涉险地,不得不认罪,被押入监牢。同时,他还想等消息散播出去后,仲宣会回杭州为我分辨,到时再下毒手。”
“幸亏小子结识了老鬼、李云溪、辛尖尖三位朋友,又说服钱塘县尉官府赵三省,借官府和龙山道场之力,将萧家、伍家一网打尽。”
“李云溪是道宗宁道德宗师高足,辛尖尖是魔教教主沙千忉的弟子,这两人皆可为小子作证,上述所言,句句属实。”
李云溪、辛尖尖闻言,一齐说道:“在下可为梁子衿作证。”
最后,梁子衿又向三德施了一礼,恳切地说道:“大师,您方才说伍英雄已向您坦白了他的罪行,不知他有没有说到上述情形?”
三德大师沉默良久,叹道:“伍英雄并无提到上述情形。”
梁子衿追问道:“若小子想捉住伍英雄,将其交与官府,还仲宣和自己一个公道,大师可会阻拦?”
三德大师道:“五台山法会举行在即,老衲本来昨日便要成行,不料为伍英雄所阻,要为郭仲宣施主做一场法事。如今,郭仲宣施主既然没死,法事自然不用再做,老衲也该即刻出发,以免耽误了法会。”说着向三人合十为礼,告辞而去。
辛尖尖追过去问:“大和尚,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云溪笑道:“大和尚不在,又如何阻拦呢?”
忽听一人道:“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三人一听那个声音,都是又惊又喜,因为那正是老鬼。
下一刻,果然见老鬼抬脚进屋,拿起梁子衿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也不管茶凉茶热。
梁子衿笑道:“老鬼,昨日攻略萧家,你居功甚伟,后来却不知去了哪里?”
辛尖尖道:“对啊,到解决伍家的时候,我一个人悄悄潜入,孤立无援,好凄惨啊。”他表面卖惨,实则表功。惹得梁子衿和李云溪相视一笑,都轻轻摇了摇头。
老鬼则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也说我老头子‘居功甚伟’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干了那么多活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