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了。”
“怎么说?”余氏向来是极信任李嬷嬷的,除了其为人忠心可靠外。
其说话办事妥当,更重要的是她在内宅事务上的见识不凡。
余氏的祖父是当年陈朝的最后一任宰相,这李嬷嬷就是她祖母跟前贴身嬷嬷的嫡亲孙女。
余氏祖母走的早,但这位嬷嬷却活得长寿,李嬷嬷在其膝下亲自教导长大,悉心受教。
后被余氏祖父见其理家后,亲自指派给她做贴身侍婢。
李嬷嬷对余氏的帮助不可谓不大,当年余氏能在嫁入卫国公府后迅速的执掌国公府的中馈,且做到中规中矩。
还能在近两年无子的情况下快速找准要害,让老太太主动出手维护她在国公府内外的地位。
甚至在老太太提出让余氏调养身体为重,接手大半国公府内务。
余氏能主动放手,这里边一切的一切,这位李嬷嬷都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姑娘,老太太或是国公爷对咱们二姑娘的婚事有想法,那老太太以病召您回来,就是多此一举的事儿。”
李嬷嬷看着余氏不自觉地点点头,接着往下说。
“奴婢说句冒犯姑娘的,您和老太太也相处十多年了。
她老人家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嘛。
就是真有什么想法,老太太根本用不着和世子爷还有姑娘您通气。
直接同国公爷拍板定下就是,也不会过问您二位的意见。”
李嬷嬷的话刚说完,余氏才幽幽地长吁一口气,缓缓道:“此事是我魔怔了。
可……当年……当年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我被皇上赐婚的情形。
你是知道的,虽说我看得明白,也对这门婚事满意。
可见着祖父的漠然无奈,父亲的激动欣喜,小妹的无奈垂泪,还有两个弟弟的喜不自胜。
心中只觉悲凉!
他们都是我的至亲手足,除了临出门前,只有祖父一人拉着我的手叮嘱一二。
小妹私下的关怀安慰外,再没有一个人问过我对这门婚事的想法。
我归宁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我那两个兄弟和父亲,满心满眼都围着夫君打转。
除了小妹前来问我在韩家过得如何,可曾受屈外,有谁问过我在韩家过得好不好,能不能立足?!
我算是看透了!他们看到的只有家族的未来、自己的前程。
在他们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可以为余家、为他们,换来荣耀的工具。
那种滋味你可明白?!!”
余氏说道最后,已是情绪激动,泪流满面不止。
边上一直看着的李嬷嬷,只能一边默默地帮其拭泪。
一边轻声道:“可是姑娘,您遇上了姑爷不是,这是您的福气呢。”
“是呀,好在遇上了他。”余氏轻叹一声,抹净脸上的泪水道。
“且下去将带回来的东西安置一二吧,我先歇息一下,到了午饭的时间,你再来唤我。”
“诶!奴婢这就去安排,姑娘放心。”李嬷嬷说完。
就扶着余氏到美人榻边,伺候她歇下,最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其实余氏并没有睡意,只是闭着眼假寐。因为芸娘的婚事,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婚事。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有福的。自从嫁进了卫国公府,嫁给了韩高戍。
日子过得比当初在家做闺阁女儿时,好了不知多少倍。
府里内院的事情,全是自己说了算。夫君虽然性格耿直不善言辞。
但对她从来都是据实交代,绝不隐瞒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