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也不知如何称呼你。我们沐浴、吃酒、欣赏歌舞,该给多少银子呢?”
说着,杨榜又掏出十几文钱塞给胡服男。
胡服男笑着推开了,说:“你们交了门槛钱,就不需要再交钱了。在惜春舞坊,你们可以随便吃、随便玩。”
“那我们能住多长时间?”杨榜问。
“你们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但是,你们离开了,再回来,就得重新交门槛钱。”胡服男说。
杨榜这才如释重负地舒口气。
门上有一缝隙。胡服男将木牌插进去,轻轻转动,房间的门就打开了。胡服男躬身告辞。
房间宽敞无比,地上铺着华丽的毯子。金丝木的卧榻、胡椅,糊着白纱的窗户上,贴着红色的窗花。房间里有六个青铜仕女灯,金丝木的床上,铺着镶金线的缎面被子。任阿灿从小在王府长大,看了房间的陈设,也惊的目瞪口呆。
“为师活了五十多岁了,托少主的福,今天也算开眼了。”杨榜说。
“我做梦都想不到,人世间会有这样的房子。”董禾说。
“恩师毕竟是老江湖,处事得当,咱们第一步算是很顺利。接下来,就是设法结交薛琇。恩师,你还有何妙计?”阿灿说。
“急事缓办。刚进惜春舞坊,为师就摔了一个大跟头。到现在,为师的心,还扑扑直跳呢!”杨榜说着,笑了起来。
“见师父拿出四块金饼,吓了我一跳。师父何曾这样大方过?谁知,人家没看在眼里。”董禾说。
“长安,是全天下富人最多的地方。惜春舞坊,又是长安富人最多的地方。为师何时见过这么富的人?”
杨榜说完,三人又笑了起来。
“董禾,你尽快找到中意的艺伎,从她嘴里了解薛驸马的情况。”杨榜说。
董禾应诺着,回自己房间去了。
“少主,不要急着与薛琇见面。咱们银两不多,只能一剑封喉。若变成钝刀割肉,就辜负爨王与夫人了。”
阿灿赞同。
稍作歇息,杨榜陪同阿灿走下楼来。
来到楼梯口,向下望去,有八个胡服男站在猛虎背后。客人向后院走去,他们会紧走两步,将门拉开。客人走过去后,再将房门掩好,重回猛虎背后站立。
阿灿和杨榜来到门口,胡服男把房门打开。
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阿灿望去,后院是一个花的世界。各种各样盛开的鲜花,摆满了屋子;梁柱和屋顶,用绢花装饰。鲜花丛中,有长形条案;条案上,有各种各样的糕点、菜肴、美酒。
中央依然是硕大的舞池,舞池的四周摆了一圈高腿酒桌,人们坐着鼓形胡椅吃酒,欣赏歌舞。
舞池的正面,是一面巨大的屏风,上面绣着与真人一般大小的乐队,与屏风下的乐队,浑然一体。舞池里也铺了地毯,艺伎们穿着薄如蝉翼的裙服,赤着脚,跳着胡旋舞……
阿灿和杨榜端了菜肴、美酒,来到舞池前坐下。阿灿第一次见胡旋舞,忍不住连连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