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蛮接口道:“山里下雨喜榆皮。”
霜青张了两张口,似乎感觉不妥,在众人的大笑中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雪萱忙道:“且看醉客舞剑喜,”……
不知不觉间三坛酒已经喝完,每个人都有了酒意。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欢乐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浑脱观,弥漫在武当山,弥漫在群星闪烁的空中。
公孙大娘一边舞剑,一边走回自己房中……
第二天清早,公孙大娘一如往常,其他弟子也是早早起来练剑。唯有天宝头昏沉沉的,直到紫风喊早饭做好了,才懒洋洋地起来。
吃完早饭,阿蛮对公孙大娘说:“大阿娘,我有个想法,说出来你听听。”
公孙大娘点点头。
阿蛮说:“天宝是一定做官的。咱们在他的府里习剑修道也无不可,但天长日久总是单调了些。不如咱们自己开一家舞坊,既能练剑,又能赚钱。那时候咱们再回这武当山重建道观,岂不更好?”
阿蛮的话刚说完,弟子们唧唧查查议论起来。
“这经营之道也是一门学问,咱们无人懂的啊!”公孙大娘说。
“我随阿娘经营宜春坊多年,略有体会。应该行。”阿蛮自信地说。
“十三妹这主意好!我赞成!”紫风未等公孙大娘开口,连忙说。
公孙大娘看着阿蛮,说:“其实暮恩在武当山养伤的时候,也和我谈起过京城里的新鲜事。说舞蹈自有规矩,须以曲相配,以节相合。就这奏乐之人,咱到哪里去找?”
“这个不难。在会稽,我结拜了一位兄长,名叫董庭兰,师从风州琴师陈怀古,专研沈家声、祝家声,对胡乐也极擅长。他陪阿义回终南山了。到了长安,我去找他回来就行。”阿蛮说。
“这个董庭兰我听说过的,江湖上传他和当今皇上的琴师李龟年齐名。你怎识的?”公孙大娘问。
于是阿蛮便把和董庭兰、封常清如何相识、如何结拜兄弟说了一遍,说的众人开怀大笑。
“到了长安,道袍是不能穿了,那咱穿什么衣裳?”紫风问。
“我看还是白纱襦裙漂亮。我们村赵员外家的小姐到了夏天就穿白纱襦裙,现在我都想杀了她。”杜虽雪说。
“她穿白纱襦裙碍你什么事?富人家的孩子,不都这样?”丁必雪说。
“她家有钱,她穿她的白纱襦裙我不管;可她每次见到我,都说我弄脏了她的白纱襦裙,让家丁打我。那次她没穿白纱襦裙,也让家丁打我。我就问:你没穿白纱襦裙为啥打我?她说:我看见你了,衣裳自然就脏了,就该打你!我说:我离你这么远,怎么会弄脏你的衣裳?她说:你身上有臭味,熏脏我的衣裳了。说着就让家丁打我。多亏师父路过,才把我救下。”说着,杜虽雪哭起来。
“这也太不讲理了。等我做了官,一定帮你出这口气!”天宝生气地说。
“你帮五师姐出了气又能怎样?师父给我们取名叫武当十二娇。可除了八姐外,哪个不是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若没有师父,咱们早喂野狗了。”风娟说。
“瞧瞧你们这点出息,怎么个顶个的拿这些伤心事堵我的心口?”公孙大娘说。
“师父,不是堵你的心口,我们说的是心里话。没有你,哪有我们啊!”霜青说完,哇地哭了起来。
雪萱、雨泽也跟着哭了起来,整个屋子哭声一片。
“这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世道,师父也是尽力而为。阿蛮,你说,你们平日里随我闯荡江湖,该穿什么衣裳?”公孙大娘见弟子们哭起来,忙说。
“若是平常师姐们自己穿,我看什么漂亮穿什么。但若是咱浑脱派的派衣,我看还是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