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薛嵩,紫风、玄风、雨泽随着来到屋中。天宝、阿蛮望着公孙大娘,一言不发。
“安州是许圉师老相国的家,他创建的龙泉派就在大安山上。什么人敢挑战龙泉派?”阿蛮说。
“龙泉派我是听说过的。掌门人名叫许自遂,字文思,虽未谋面,但久闻大名。龙泉派招收弟子极其严格,所以弟子不多,也就十几人。只招收男弟子,崇尚佛法,类似于嵩山少林一派。”公孙大娘说。
“许家本就仇家太多,李白又被天山派追杀。莫非又是天山派的人?”阿蛮问。
“你是说,他们杀不了李白,就去杀平阳伯禽?”天宝问阿蛮。
阿蛮点点头,说:“天宝,咱们应该去趟大安山,保护伯禽平阳。”
“不会有诈吧?”雨泽突然说。
“什么诈?李白敢用这事骗天宝?”玄风说。
“两个孩童,龙泉寺保护不了?何况许家毕竟是官宦人家,还缺了保护之人?”雨泽说。
“这信上的字,是李白亲写吗?”公孙大娘问。
“布袋里有他的字,拿出来比对一下。”
阿蛮说着,找出布袋打开,拿出李白抄录的张九龄的诗;一比对,字迹果然一样。
“是李白的亲笔信无疑了。”玄风说。
“保护伯禽平阳,于情于理,刻不容缓。可李白的这封信,对应的,是许家给李白的那封信。若猜得不错,一定是许家要李白回去;李白抽不开身,才叫你代劳。”公孙大娘对天宝说。
“大阿娘,这个龙泉派,你了解吗?”阿蛮问。
“龙泉派是名门正派,掌门人许文思更是忠良之后,没有什么问题的。”公孙大娘说。
“那就是天山派了。”天宝说。
“更可能是女娲庙那帮人。他们认准了天书在李白身上,自然什么下流手段,都施展出来。”雨泽说。
“不要乱猜了。咱们去长安,又无定日;保护伯禽平阳要紧。”公孙大娘说。
众女子齐声应诺。
公孙大娘想了想,说:“这样,紫风、雨泽你们现在就下山去。悄悄地去找南渠绸缎坊的谷主人和云氏帽子铺的大郎、吕家鞋店的二阿嫂,让他们紧紧手,力争这两天把衣服做出来。然后去谢家,让他们派人上山,交接一下浑脱观。把家里的事处理清楚了,咱们悄悄下山,骑马去大安山。”
紫风、雨泽应诺着,走了。
“玄风,你带着妹妹们,抓紧把浑脱观清理出来,别误了交接。”
玄风应诺着,出去了。
“我呢?”天宝问。
“你陪我吃茶,把爨国人和上官婉儿的事再和我说一遍。爨国人与张九龄、李白在一起,我总感不安。”公孙大娘说。
“可我与阿灿相处这些时日,感觉她不像坏人。江湖英侠之气,是骨子里带来的。”天宝说。
“阿灿也许不是坏人,但她能引坏人来。就这一条,就够致命的了。”阿蛮说。
“阿蛮目光锐利,不会看走眼。咱们先到大安山,拜访龙泉派掌门许文思,然后再去看望伯禽平阳。若这段时间里,李白再无信息传来,咱们再去鹿门山,然后去长安。”公孙大娘说。
“孟大哥对你仰慕得很,临别时还让我问候你。”天宝说。
“孟夫子虽仕途不顺,却是难得的良师益友。你能与他结交,我很是高兴。”公孙大娘说。
新月如洗,渐渐升空。刚黑暗下去的夜又渐渐明亮起来。弟子们早已等在院子中。
公孙大娘屋子里的灯光突然熄了。
公孙大娘开门走了出来。只见她头戴黑色的幞头,身穿白色开领锦袍,下着蓝绫浑裆裤,足登黑色长靿(yào)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