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紫烟来到许自然的书房。自然正在看书,见紫烟进来,忙停下来,让紫烟到自己的卧榻上坐下。
“李白真的有了启蒙老师?”紫烟疑惑地问。
“东岩子可知道?”自然笑着说。
“皇帝都请不动的、大唐第一纵横家?”紫烟惊诧地说。
自然点点头,说:“不要说与任何人,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你八岁了,要懂得在心里,装存点秘密。”
紫烟疑惑地看着自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能做到吗?”自然看着紫烟,问。
紫烟想了想,用力点点头,说:“保证能做到!”
自然点点头,说:“能做到,我就再告诉你个秘密。”说着,许自然从字画缸里,找出一副轴画;将画轴拧开,从里面掏出两幅画来,递给紫烟。
紫烟接过来,是一男一女两幅肖像画,惟妙惟肖。
“这是李白的阿爷、阿娘?”紫烟问。
“真是聪明。那一年,我闻听客兄夫妇去了塞外。夜里睡不着,就画了这两幅画,留作念想。做梦也没想到,能与客兄结成亲家。大伯真的非常高兴。”
“李白像他阿爷多些,还是像他阿娘多些?”紫烟问。
自然笑了,说:“这你可把大伯难住了,李白我也没有见过。这两幅画就留给你,但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这是为何?一个县尉的画像,还怕人看?”紫烟不以为然地说。
“大伯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再大些,大伯讲给你听。”自然说。
紫烟点点头。
赞公、盛仑回来了。
赞公说:韦婆全家被人下了蒙汗药。他们去时,酒肆门关闭。两人跃墙进去,将他们全家救醒。他们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在安州城,没有打听到天山派的消息。
天宝、阿蛮听了,甚是纳闷:天山派去哪了?
文思让两人下去吃饭歇息。两人告退。
四人一时猜不透个中缘由,但隐隐觉得,将有大事发生。说来说去,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好回房歇息,明日再议。
次日清晨,天宝、阿蛮梳洗完毕,信步来到寺外崖边。放眼向山下望去,只见旭日东升,薄雾渐散;山峦起伏,连绵不断。
公孙大娘和文思走了过来。天宝指着南边的山峰,问文思那是什么山?文思说那就是白兆山,白兆山下就是碧山村。天宝要去白兆山,文思答应同他们一起去。
出龙泉寺右拐,果然道路宽阔。一行人来到烟墩镇。紫风要去看看平林酒肆。公孙大娘不允,说此事透着蹊跷,人员不可分散。紫风只好作罢。
不到午时,一行人到了白兆山下的碧山村。村子不大,就十几户人家。依山而居,溪水环绕,甚是清雅。
在村子西边,紧靠白兆山,有用碎石垒成的小院;碎石墙上爬满了迎春花,迎风摇曳,翠绿欲滴。两扇木质院门,厚拙大方。这就是李白的家。
文思告诉公孙大娘,李白的女儿平阳、儿子伯禽已被北龙泉贞惠公主接走,丫鬟依依也跟了过去。现在房子由管家赵季看管。
院子宽阔,东西各有厢房;南边是马厩,北边是五间半石半土的茅草房,样式与村里其他人的房子一样。管家赵季一家人住在这里。
赵季见有人来了,夫妇二人忙迎了出来。见是文思,慌忙跪倒磕头。文思唤他们免礼,说浑脱派的英雄来了,要看看李白的屋子。
赵季夫妇应诺着,赵季婆娘忙唤儿子、女儿烧水,赵季领着一行人穿过夹道,来到后院。
后院的正面是八间正房,也是半砖半坯;东西两侧各有四间厢房。赵季打开李白一家住过的正房,迎面一幅画框,上书一首诗,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