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刺史府有个将军叫爨洗甲,你可记的?”一边吃酒,婴子一边问。
“五年前的事了。是摩淖让我杀死他的。”夏潦说。
“为何杀死他?”霜青问。
“刺史爨日进听了他哥哥爨崇道的话,说爨王组建罗苴,监视我们。我们就以同样方法,假冒罗苴,杀人放火,让爨人厌恶爨王。洗甲几次顶撞摩淖,所以就让我拿他开了刀。”夏潦说。
“可他在阎王殿前,却没提刺史和摩淖,只说是你杀了他。”阿灿说。
“真的是摩淖让你杀的吗?”婴子看着夏潦,问。
“这,这,……”夏潦支吾起来。
“娘子,这是阴曹地府,不是红尘。若你说谎,被阎王得知,无人能救你。”婴子说。
“是南邵王子凤迦异让我杀的。”夏潦低声说。
“怎么又和南邵人牵连上了?”霜青问。
“摩淖不知道,丰菱是凤迦异派到爨国的细作。摩淖让丰菱伺候我,伺候爨日进,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谁知早落入凤迦异的算计。爨洗甲有勇有谋,年轻有为,南邵人甚是畏惧,便让我杀死了他。”夏潦说。
“那摩淖没有怀疑你?”阿灿问。
“摩淖也曾问过我,我佯装不知。摩淖就怀疑是罗苴干的。”
“那潘家湾灭门案,是你做的?”婴子问。
“这是摩淖吩咐的。潘典赤是刺史家的佃户,典赤的婆娘阿香颇有姿色,被摩淖看中。五年前,典赤生病,阿香向摩淖要钱,摩淖没给。阿香甚是气恼,就到刺史府告了摩淖。爨日进训斥了摩淖,让他拿钱给典赤看病。摩淖怀恨在心,让人拿钱和米送给阿香。谁知米中有毒,典赤一家中毒而亡。为了掩盖真相,摩淖就让我将潘家的房屋点着了。”
不知不觉间,夏潦酩酊大醉,昏昏睡去。婴子让霜青去御米花房查看,丰菱回来没有?得知丰菱没有回来,便让雪萱守住二楼道口,霜青守住三楼道口,阿灿做接应,自己把夏潦又送了回去。一切完毕,四人重回山茶花房。
“谢婆,接下来怎么做?”阿灿掩饰不住刚才的兴奋,问。
婴子见雪萱、霜青也是得意难掩,说:“夏潦的事,要永远忘记,也不要对任何人讲起,包括天宝、阿蛮。明日见了爨日进,只说爨洗甲是南邵人杀的,主谋是凤迦异。劝爨日进与爨王同心同德,也就是了。”
“为何不揭穿摩淖?”阿灿问。
“揭穿他,就剩下一种可能,他伺机报复。不揭穿他,让他自己破解,就有无数可能。”婴子说。
阿灿、雪萱、霜青忍不住笑了起来。
次日,阿灿一行人来到刺史府,大管家摩淖热情地迎接着。阿灿怪异地向摩淖一笑,摩淖内心暗惊。
昆州刺史爨日进在翠玉阁等待阿灿。
阿灿将雪萱、霜青介绍给爨日进。爨日进淡淡地回应着。
坐定,侍女端上茶桌来,坐在旁边,为阿灿等人斟茶。
“阿灿去长安前,已经得到消息,杀害洗甲将军的是南邵人。从长安回来,与爨王报了平安,就赶到昆州来,与阿叔说明。有阿灿在,此仇必报。”阿灿说。
“是吗?这五年来,昆州凶案频发,莫非都是南邵人所为?”爨日进看着阿灿,说。
“阿灿离开爨国后,发生的案子无从得知。但阿灿离开前,曲轭发生的岔壳案,昆州发生的洗甲案和潘家灭门案,都有了结论。”阿灿说。
“莫非潘家灭门案也是南邵人所为?”摩淖问。
“潘家案,是咱们自己人所为,与南邵人没有关系。”阿灿笑笑,说。
“咱们自己人?这怎么可能?”摩淖笑着说。
“这个人就是昆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