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耽搁了。
“姑娘,走吧,我家就在刺史家的隔壁,虽然院子没有王家大,但也是四进院子,雕虫画鸟的。有花园,有游泳池,你去就知道啦。”
姑娘收起行囊,跟着吃瓜大妈向前走去。
……
李绩一行人打马出城,刚过白马桥,忽然遇到一队人马。
走在前面的十几个衙役,皆腰佩短刀,身穿玄衣。
后面紧跟着是四个皂衣小厮,每人高举一块“肃静”白色木牌,齐刷刷跟在衙役的后面。
这支队伍的最后,出现三顶肩舆,第一顶,装饰较豪华,后面两顶肩舆相当简单。
李绩抬头望去,三顶肩舆,迎着自己缓缓走来。
“前面可是靖王爷?”随着一声问候,他看见第一顶肩舆忽然靠在路边的大平台上,停了下来。
一位红衣小厮将门帘掀开,里面一位身穿绿袍、腰勒银色玉带的官员将头伸在外面,向李绩招手示意。
李绩定睛一看,我去,这不是驸马爷王裕的侄子吗。这么早,乘着肩舆,而不骑马,要进关帝庙上香吗。
他不禁感叹: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忙来忙去,不知不觉一夜没睡,自以为自己是晋阳的早行人,不料想,王仁裕一家起的更早。
李绩嗖的一声,跳下马背,颔首作揖道:“哦,这不是淮南道申州罗山县王县令吗?你这样起的大早,现在去哪?”
绿袍官员走下肩舆,一脸的倦容,显然一夜没有休息好。
他走下肩舆,笑着弯腰施礼,谦恭道:“见过靖王爷。下官接到吏部指令,即日就要赴申州罗山就任。因怕扰民,故此早行。”
官员出行,本应有规范的出行礼仪和随行车马,王仁裕如此低调,竟然绕过城区,避免扰民。
如此之举,令李绩心里顿生敬佩之情。
就是前世一些地方要员出行,或者载誉而归,动不动舟车护驾,红毡铺地,鼓乐齐鸣。
他忽然想起前世一位县级要员,从京城开会回来,竟然在离县城二十里外就安排有关人员夹道欢迎,当时可是上了头条,成为网红县令。
眼前的王仁祐亲自前往晋阳府衙为赈灾捐款,其实此人可不是一般商贾巨富,其背景可谓极深。
他隶属太原王氏郡望,叔父王裕就是有唐一代第一任驸马爷、在任的并州刺史。
王裕的夫人就是太上皇李渊的同母妹同安公主。
如此显赫的家世,在晋阳也是一等一的大族。
县令乃七品之职,虽不能与亲王、驸马比肩,但是到外地上任,鸣锣开道,骏马骑乘,前呼后应,还是不为过于张扬的。
话又说回来,夸官亮职,昭示官威,也是朝廷允许的礼数。
李绩看着王仁祐一行,除了几匹从马之外,大多步行,诧异道:“王县令赴任,路途遥远,何不换乘快马?”
王仁祐笑道:“靖王爷略有不知,按照吏部规定,外放官员要携带家眷前行,内人和小女此次也一同前往罗川,骑马恐怕颠簸不适。”
“哦啊,原来如此。家属随行,拖家带小,就不可能快马加鞭了。”
李绩看到王仁祐走到最后的一顶肩舆前,轻轻掀开布幔:“雨绮,这位就是爹爹给你常说的那位王爷。”
布幔掀起处,从肩舆里走出一位十岁左右的女孩。
高高的发髻上别着一支金步摇,瓜子脸庞,肤似乳汁,眼含春水。
未等李绩说话,那个女孩俏皮的笑道:“靖王爷如此帅气,颜值又高,百闻不如一见,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盖大唐。”
“哎呦呦,我可不是什么网红、小鲜肉,雨绮小姐小嘴真甜,夸的我就要飞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