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副快绣完的《兰亭集序》字画。
“妈妈,你的手真巧啊。”长乐用手抚摸绣画,嘴里不住地赞叹。
“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本就在那边,我从弘文馆书画院借来,就想把整幅字画绣出来。”
“《兰亭集序》绣品,出自母后的手,这可是传世之宝啊。妈,你歇会,我来帮您绣。”长乐拿起绣花针,就在绣布上飞针走线起来……
……
长安战争学府对面的小酒馆,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食客们经过刚才的惊吓,已经走的走,散的散。
在里面旮旯里,有两个身着兵卒制服的人在推杯换盏。
一个高,一个矮。
一个瘦弱金丝猴,一个肥若孕猪。
矮个子面色显得紧张,树皮一般的老脸上,凝成一个个土疙瘩。
“吕队,你说我们跑来作证,这个大狗熊能放过我们吗。”
那个瘦高挑兵卒看了矮矬子一眼,伸手擦擦嘴边的猪油汁,“武大郎,你小子跟我干了这么长时间,这点火候看不出来。”
吕四将一块鸭脖子吐在地板上,猛地喝下一杯烧酒。
“我能看出来。你有本事,有能力。不过,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我就能制服他。”
“大郎,你是不是从小被人吓大的。这小子是个大一的新生,又是外地的,除了长相恶,别的一无是处。你怕个吊。”
武大郎心生恐惧。
他在现场看见李绩伸手将二百斤重的黄毛举起来,手指骨一拧,黄毛碗口粗的大腿骨就断了。
他看看自己的树根一般的长相,要是落在大狗熊手里,那还不一下子被踩扁。
“吕队,不是我胆小怕事。关键是这小子罪不该死。蹲个十天半个月的出来了,我们的日子可就胆颤心惊了。”
“胆颤心惊!”
武大郎的一句话,点醒了吕四。
他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原地打转,心里想着,也就发毛起来。
“是啊。老子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要是滑下水塘深处去,再想爬上岸,就难了。”
他沉默半会,用右手中指的指尖,不停地敲击着桌面。
“要不,咱就把石头沉到井下去。”
武大郎筷子一放,弄出“啪嗒”一声响。
“吕队,你说的是‘落井下石’?”
“我靠。聪明绝顶。”
武大郎拿起酒壶,给吕四倒满酒,呵呵笑道:“吕队,我给你十天学一招,也就变聪明了。还是师父高明。”
吕四兴奋的把小酒杯往旁边一推,对着柜台喊道:“小二,拿碗来!”
“好嘞!爷,要喝大酒啊!”
店小二拿来两个黑碗,一人一个放好,提壶把酒倒起来。
武大郎眼睛眯成一条缝,双手捧碗,慢慢上举,待酒碗与双眉一齐,让后停下来。
接着,又慢慢下落。
至嘴唇和下巴部位,把碗口靠近肥厚的嘴唇:“吕队,小弟先干一碗。一切都在碗里了,你放心,这小子就是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
他咕噜噜把一碗烧酒喝完。
放下空碗,然后,绕过餐桌的那一面,弯腰把吕四的酒碗双手端起来,满脸的舔狗相:“吕队,来,我敬您。”
“我喝,我喝!”吕四醉醺醺的接过黑碗,双手一抖,“既然武老弟对我忠心可鉴,那我就喝完!”
吕四扬起脖颈,双手往上一掀,那碗烧酒就见了底。
……
夕阳下,春熙路一条幽暗的小巷里,一个身穿布衣的黑影,鬼鬼祟祟的慢慢靠近一户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