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在贞观时期,诬告过刘洎,这次,也难说,他不想打一打李绩的威风。”
“李成高是李绩的二叔,本来嘛,误会消除也就算了。中书令却借题发挥,派人抄了李成高的家。”
“陛下,不是我向着靖王爷说话,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窝囊气。褚遂良要不是先帝钦定的首辅大臣,这下,靖王爷可能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过去。”
李治忽然起身,疑惑地问道,“靖王爷不是出气了嘛。当着我的面,把人做掉。我可没有追究他的责任。要说,治他的罪,那也是铁板钉钉的事。”
没等李治落音,王德急忙上前,一手捂住李治的嘴,“陛下,小声点。这样的话,在其他地方,在其他大臣面前,肯不能流露半句。靖王爷对陛下忠心可鉴,这是经过先帝亲自考验的。您走着瞧,靖王爷绝对靠得住。”
李治头上冒出一把汗,懦弱的小声嘀咕,“公公,我也没说靖王爷不忠。我也是就事论事。当我的面,硬把一个御史弄死,您说合适吗。”
“有些事,不能放在桌面上说话。”王德放开手,小心地把灯花挑亮,“王凡青敢当出头鸟,这也是命运使然。褚遂良把他当枪使,他没带脑子办事,结局很惨,那是早晚的事。”
“褚遂良、长孙无忌和李绩三人组,孰是孰非,陛下今后有时间考量。这人心隔着肚皮,陛下揣摩臣子的心思,需要多年的历练。有时比道家修仙还难,需要筑基,然后才能渡劫。渡劫成功不成功,还要看运气和实力。”
“我和先帝都知道,靖王爷有能力,也有肚量,为帝国卖过死命,将生死置之度外。最关键的一点,他能掐会算,具有未卜先知之能。这种半仙之人,您难道信任不过他。不过,凡事不可逼得太紧,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
“肚量再大,一旦触及他的底线,他也会翻脸不认人。”
李治在心里琢磨一会,觉得王德的话很有道理,问道,“那这事向下该怎么走?”
王德终于松口气,顺着李治的话音,低声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隔岸观火。”
“让靖王爷和褚遂良较劲。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谁是时代弄潮人。”
李治又一次躺平了。
他无力地叹口气,腹语道,靖王爷绝对不是饶人茬,何况,这次是中书令触及了他的逆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