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听了儿子的炫耀,心里暗喜。自己无法给儿子娶上媳妇,如今他自由恋爱,当然无法责怪。
像秦雷这些朝廷命官员都他妈约束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谁还去管自己的穷小子。
怎么着,就怎么着。弄个媳妇也不容易。
门阀世族们,就能每周三顾教坊司找乐子,自己的孩子,也是重情重义,打个擦边球,也没啥大不了的。
“王响,您在高老庄混得咋样啊?”
“爹,不瞒您说,我混的很好。每日三餐,都和曹阿瞒一桌子吃饭。少不了大鱼大肉。话又说回来,曹家的农活,十有八九都靠我。东家看我勤快,又有蛮力,就高看我一眼。那些长工啊,都听我的。”
“这样说,您是个头目。”
“他们都叫我队副。也就是曹家的二当家的……”
王响说着,从身上掏出一把火绳枪,就在老者面前显摆。
“好家伙,看家的火器都能带出来。”
“曹阿瞒特别准许我带枪入内。在他的院子里随便走动,一到夜晚,我还得负责巡逻。防止土匪抢劫啊。把枪带出高老庄,他也不管。只要高老庄无事。随我怎么玩,都行。”
“那我就放心了。”
“爹,我都而立之人了,您还有啥不放心的。您当好您的鬼县令,我当好我的长工头,两不相烦。”
老者一听不爽了。
您小子是我儿子不。
是,就得为老爹分忧。
你吃肉喝酒,还玩女人,让我在陕县吃糠咽菜。
真不是玩意。
老者想发火,心里一想,还得有事找儿子帮忙,急忙吩咐道,“您不叨扰我,我没有意见。不过,老爹这边可都是土杆子,什么事都会遇到。我时常回来叨扰您,请好儿子别烦。”
“哦,我说呢。无事,您老不会半夜来找我。”
“快说吧,什么事。我等会还得带着肖婷去高老庄。要是天亮了,被人看见不好说话。我也得为肖婷姑娘着想。”
“那我不耽误您的好事。只是有一件事,您需帮忙。”
“说啊,急死我了。”
“我要您收一个徒弟。明日午后,在高老庄村西头风陵渡酒家见面。”
“多大年纪?岁数大了,干不了苦力的。”
“年纪不大,身子很弱。有点疯癫,我把他交给您,我放心。记住了,多照顾一些。一开始,别让他干粗活。”
“好好,我困啦。爹,我也不留您。明日午后,寅时三刻,风陵渡见面。”
王响把几块白馍馍揣在老爹的怀里,把房门一关,三个呼吸之间,房间里的油灯熄灭了。
老者拿出一个白馍馍蹲在枣树下啃着,“我的乖乖,老子半年没吃白馍馍了。”
“咔嚓!”
他大口吞咽,忽然,房间里传出来床板塌陷的声音,他“嗤嗤”发笑,腹诽道,“好小子,可以吃一顿饱饭了。把个床板都弄折了,玛德,牤牛一样有劲。也好,能给王家生个一儿半女的,我这县令的脸也有光。”
一个馒头吃完了,里面的声响还没有停止。
老者肚子不饥饿,走路也有了劲。
迎着漫天风沙,慢悠悠往县衙走去。
来到村子后面的小道,半路上遇到一个白胡子老头。老者一心想回县衙睡觉,不曾想,那老头身子轻飘飘地走过来。
“王德政,您这个县令如今发了!竟然忘了我这个穷朋友。见到老哥,竟然他妈的装作不认识。陈胜吴广的故事您听过吗,苟富贵勿相忘,您忘本了。”
王县令听到喊声,心里一惊,奇怪啊,“这不是齐德贵吗,他不是死去三年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