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皮一麻,又一想,玛德,我自己是个县令,大小是个官,陕县境内人鬼都得服我管,我不怕。
“齐德贵,您是人是鬼啊。半夜的挡住本官去路,您有什么冤屈吗。”
“老弟,老夫没啥冤屈。只是个穷鬼而已。给我点吃的,我就走。”
“饿死鬼啊。”
“王县令,您可别这么叫我。我是饿死的不假。可我有骨气。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做贼。比起那些舔狗小人,有风骨。”
“风骨是个啥?赶紧的走开。我这里有个馒头,就放在这石头上。”
“一个馒头,休想打发我。”
齐德贵从手里掏出一张符箓,“啪哧”一声,迎风贴在王德政的头上。
真的出奇。
王德政被定在原地不动,齐德贵把他身上的馒头一扫而光,掏出一张黄纸,点燃了,人影就地消失。
一个时辰后,王德政才被解除魔力,他大步小步,发疯一样狂奔起来。
…
黄门侍郎秦雷,从洛阳西郊打马西行,路过陕州境地,来到风陵渡口。
遥望秦山,宛若巨龙潜伏。
秦雷下马,在风陵渡驿站停下,一座四合院,镶嵌在悬崖半腰,里面闪着微弱的灯光。
“秦侍郎,此地离京城不远,这天气越来越冷,您看,那天边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雪。”
一位个头不高的都尉,牵着两匹马,冻的瑟瑟发抖。
“沙桐,您是不是想打个野鸡。这才离家几日,就攒不住了。”
“秦哥,您真会寒碜老弟。我真的是考虑您的安全。这年头收成不好,抢劫的土匪就像地上的蚂蚁,怎么碾都碾杀不净。遇到不要命的,您我这点武功,可不能以一当十。这天黑路陡的,别出什么幺蛾子。”
“再说了,您身上还揣着从王家后院挖到的金元宝,这可是惹祸的东西。要是被人窥探,你我的危险就更大了。图财害命之徒,多得很。华阴县渭水沿线,此是一片禁域,土匪成患,专门打劫从潼关进出的商家和官员。”
“您看,随从们已经走了,咱们还是在风陵渡歇息一晚,等第二日放晴再走不迟。”
沙桐说话不打草稿,突突一梭子,说了一堆话。秦雷看看天,笑道,“反正本府大功告成,就是在风陵渡口歇上三两日,也不会耽误时辰。沙桐,您小子主意好。走,去风陵渡驿站喝几杯。”
“别去驿站,您看那边半山腰有个小院,说不定有野味可寻。您我身上都有银子,咱不寒碜。”
二人骑着马,沿着山道,不一会爬上半山腰。
把马匹拴在门口的一颗枣树上,然后,推门而入。
对着大门的土炕上,斜躺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女人,体态丰腴,端着一个水烟袋,“啪嗒、啪嗒”大口吸着。
看见来人,头也不抬,低声问道,“想住宿,还是想泡妞?”
秦雷看见那女人姿色秀丽,长得水嫩,心里就升起一团火气。
从洛阳王家见过红肥绿瘦,心里一直有个魔鬼在向他招手,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与其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不如夜探风陵渡。
他弯腰施礼,嘻嘻笑道,“鱼和熊掌,二者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