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夺舍了?那他是谁?
死了这么多人,花费那么大代价,搞到最后,还是巴桑被夺舍,如果真是这个结果的话,那可真是亏大发了,不知道大汗这个冤大头会怎么想,对巫医的态度会有怎样的转变。
中原文人考虑了下沉声道“这世上有太多未可知的玄妙,就像这夺舍禁术,我们当时都知道巴桑已经到了回光返照只剩一口气,居然真的起死回生,那如果出现比如记性变差,性格大变,甚至奇言怪语,也是有可能的,和生死比起来,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更何况巫医本就说过会有这种可能,人家都提前说了,说得也没错,是我们自己选的,对吧。”
“但是如果那个人不是巴桑,那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那不是欺骗父王么?”
“如果真不是巴桑,藏得住一时,藏得住一世?长期接触下来,你觉得大汗不会发现么?我知道你发现异样想去提醒大汗,可是这有什么用?如果让巫医知道了,反而会对你产生想法,他现在是成功施展过夺舍禁术的巫医,名声很快就会传遍整个草原。”
“巫医难不成还会对我不利?”孛儿只斤觉得自己成就了巫医之名,却没有拿到想要的结果,被利用了,此时文人的话中夹杂着对巫医的忌惮,让他对巫医更加反感,或者说,对自己受挫感到恼怒。
“人人都怕死,越位高的人越想永远占着权利和财富,越怕死,恨不得能修仙延寿或寻得仙丹长生不死。巫医的身份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如果他想,甚至能影响贵人的决策,现在拉拢都来不及,怎么能得罪呢。这个人,和他背后的群体,是你登上汗位必须拉拢站到一起,至少维持良好关系站中间可以谈条件讲合作的,决不能往外推,更不能在彼此间留刺,生份了。老夫会给你备些灵植灵矿,这几天常去走动看望,趁着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先结个善缘。”
孛儿只斤撅了撅嘴巴,沉默犹豫了会,慢慢把身子沉进水里,水半没过嘴吧,吐着泡泡含糊不清得说“好吧。”
泡过热水澡,洗去身上、发间的泥垢,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披着件薄衫钻出毡房,对着浑圆的月亮伸了个懒腰,感觉吹来的晚风有些微凉,文人适时得从身后给披上外套长袍,又束手躬身伺候在一步外的身后,有外人在,上下尊卑的礼仪他是很注意的。
“谁派人去摸烽燧了?”孛儿只斤努努嘴示意了下远处的亮光。漆黑的夜色里,更加黝黑的山影轮廓高处闪耀着火光,想当然觉得是中原人的烽燧台点起的火光传讯。这个时点点火,多是因为被攻打告急示警。
文人还没来得及招呼护卫去打探消息,孛儿只斤自己便发现不对,山上的火光越来越多,斜斜向下,应是中原人顺着长城赶来了。
不多时,两队骑兵打着火把赶往长城豁口处,疾攻临近的烽燧,离豁口最近的两处烽燧因为前不久刚被攻破过,中原人也不敢来占回去,只派了几人来插个旗,明面上表示还在他们手里,看到草原人又来攻,几人立马就跑了,所以很快便重新占了空燧,两队火光对着两边紧挨着的烽燧扑去,西边的烽燧直接弃守跑了,东边的见有援军来,倒是守得很坚决。在孛儿只斤接到大汗议事传唤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那边还火光攒动,不过看山上下来的火光速度那么慢,想来拿下是稳的。
刚进大帐,便听见争吵“左贤王令围攻大井关,现在人马都已聚齐,明日当速速开拔。”
“信使不曾注意到长城上杀下大批中原人么?要不是我们及时派人去抢占烽燧,他们此时已经杀下来堵住豁口了!”哈布吐对这种拿鸡毛当令箭,瞎指挥的传令小使很不待见。
应该已经争论了会,双方都有些火气,“哈!休要再寻借口拖延,左贤王的命令是去围攻大井关,一拖再拖,我看你就是不想去,贻误了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