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他屁股了没?”
巴桑很郁闷,虽然追上去踹了要死的朝格仓屁股,他还是很郁闷。
他在反思,为什么别的人做首领,下面人对他们都毕恭毕敬的,自己手下这些憨货,对他们那么好了,都同吃同住了,怎么一点高低有别的尊敬都感觉不到,特别是这要死的朝格仓,没大没小的,要不是念在他为自己行秘术时“护法”,脑子可能坏掉了,常想到什么就忍不住直接说出来,否则早把他吊起来抽了。
不得不夸耀草原人处理羊的速度,放血,吹气,剥皮,切块,只消一小会,一只羊就能进锅滚起来,那行云流水般得一气呵成,让人看着真解压。巴桑小孩子似得蹲看了一会,贪恋得又看了一眼,这才起身去办正事。
他需要去和伤兵还有中原奴隶把道理和他们讲通,为什么每次给吃的只够果腹。因为只有让他们身体维持在看上去虚弱的状态,那些贵人们才不会打他们主意,才不会抢他们去做奴隶,跟着自己,熬过这段,至少能保证他们吃饱饭,会把他们当人看。
其实他完全不用一次次去重复说这些,在沼泽时用粮食而不是用奴隶开路,已经让他们知道这个贵人和别的贵人不太一样,陪着一起挨饿,带人走在队伍最后,不让一个人掉队留在沼泽中,这都看在眼里。
无论是奴隶还是伤兵,在别的贵人那做事,累半死却只能吃到果腹本就是常态,巴桑还怕误解,一次次来解释,能感受到他对大家的看重。在哪干不是干,跟着个会体恤人,把人当人看的,算个不错的选择。
吃完饭,又要启程,但是巴桑一下子也没了方向,左贤王和自己那便宜父亲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清楚。打起来了?不知道。看这架势多半是不太对付,而且自己应该是进了左贤王的势力范围,带着这么多腿脚慢的,想调头走出去,显然不太现实。
身边只有要死的朝格仓可以商量,好歹算个本地土著,总比自己两眼一抹黑好,便叫过来一起。
听说往北可能不太合适,又得尽可能解决吃饭问题,要死的朝格仓提议“白马牙石山就在西边不远,听说左贤王的后队就是在那被打崩的,后队可赶着不少牛羊,我还真不信中原人能都带走。”
“你是说我们去捡漏?”
“捡肉?”要死的朝格仓直摇头,“就算有切好的肉这会也该烂了,战阵打起来,那些牛羊很容易被冲得到处跑,听说中原人打完就往南边去了,应该没时间去一个个找回来。前两天我们不捡到一匹屁股上插支箭的马么,多半就是那次跑散出来的。”
巴桑也懒得和他解释“捡肉”和“捡漏”的区别。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苦,沃汗接应的时候压根没想过他能带那么多人出来,所以准备的食物不多,虽然控制着食物分配,每天花相当时间让狩猎、捕鱼、挖野菜补充,可食物匮乏一直是悬在脑门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会听说有可能捡到食物,“你不早说。”抱怨着让赶紧朝着白马牙石山进发,并让人们三五成群散开,呈搜索队形扫过去。
捡漏比巴桑想得简单很多,牛羊马匹并不是一只只散在各处,他们会自发得聚集成群,所以一捡就是一大群。别说晚餐有着落,有这么多牛羊,都可以靠现挤的奶过活,不用再宰杀吃肉了。
为粮食愁了多日的巴桑看着赶来的一群群牛羊马匹,忍不住兴奋“发了发了!”那边奴隶从河里也不停捞出鱼来,“好地方,肥美得紧啊。”
要死的朝格仓忍不住吐槽“你好歹是个王子,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然后屁股上就又挨了一脚。转身看见巴桑因为没踹动,失了重心摔地上,单手拄头假装很舒服的样子。忍不住又想开口,被巴桑“住嘴!”吼了回去。
解了近忧,便要为长远考虑,草原人只以羊奶、野菜、少许小米垫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