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与梦境交错之间,我的身体不停地和病毒做起了抗争,一个布满茧子的手在我头上停放了几分钟,过了一会儿,一个很苦的药片塞进了我嘴里,我迷迷糊糊地想找点喝的,这时一个吸管递到了我嘴里,一股温热的糖水涌到了我嘴里。
温热的糖水,我小时候生病,我的母亲经常会给我熬糖水喝,只要我乖乖吃下去一些很苦的药片,就能换来一碗温热的糖水,既不齁,也不腻,宽慰着每个生病中的小男孩,那时我家里很穷,但是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之一。
接下来的梦里,母亲从市场买了些菜回来,她今天很累,但是她钻进了厨房,我闻到了炒菜的香气,家里似乎又一次有了烟火。
“好点了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畔盘旋,我应和地哼哼了两声,她摸了摸我的额头,但这不是刚才的手,更像是王姨的手,温暖纤细。
“这是症状吧。王姨,你做好防护啊。”
“没事,我来照顾她,你去照顾囡囡,这几天我住这里,你们就别过来了。”
“您自己能行吗?”
“哎呦呦,小姑娘,我都照顾他多少年了,从他那么小个头我就养活他哩!”
我睁开眼,眼前是模模糊糊如同近视一样蒙上了一层雾霭,两个女人站在门口说着什么,不一会儿门关了,王姨凑过来了。
“怎么样了?好些没有?”她声音放低,温柔地说道。
“水...”我刚一张口,嘶哑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嘴里就像火烧一样,鼻子里也在经历着灼烧,后背就像断了一样,我甚至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了。
王姨拿着一个水杯,用小勺子搅和着一杯黄棕色的液体一口一口地喂到我嘴里,苦涩的味道传进了我嘴里,刚刚喝的糖水大概是我做的梦吧。
昏睡再次降临,尽管我全身疼痛麻木,但是这种感觉在逐渐消失,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输入一般骇进了我身体,修改代码一样祛除了病毒带给我的疼痛。
大概又过了十五分钟,我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翻身起床冲进了厕所,我的脸靠着马桶,把上个月的晚饭都吐的一干二净,吐过之后,我倚在厕所的门上,王姨在外面着急地敲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我没事,吐了而已。”说完,我迟疑了半天,然后又说了一句,“王姨?”
“怎么了?”
“我的嗓子...没事了?”我摸着自己脖子的喉结处,站起身,后背和四肢的剧痛也在逐渐消失。
“王姨,你刚刚给我喝糖水了?”
“没有呀!”王姨有些疑惑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妈呀!你怎么退烧了?”
“那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药片吗?你给我喝的那是什么?”
“没有啊,我给你喝的就是普通的感冒冲剂啊!”
“我感觉我已经好了。”我疑惑但是惊喜地说道,“你中间是不是离开了?”
“我回了趟家,去拿菜去了,但是也只是一会儿?十几分钟吧。”王姨摸了摸我的脸,欣喜地答道。
就在我高兴于自己的痊愈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刚刚精神振奋的我又虚弱了起来,我看了看王姨,王姨把我从厕所里搬出来说道:“茶几上有饭,我来收拾,你没事就好。”
我坐到茶几前,一碗散发着香气的米饭就伏在碗里,桌上摆着一盘胡萝卜土豆丝,一盘糖醋排骨,一盘蒜泥唐菜,旁边还放着一碗小白菜汤,里面点缀着几个虾米,我夺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不过五分钟我已经吃完了一碗饭。
“哎哟!慢点吃,锅里还有饭,我去给你再盛一碗!”王姨见我狼吞虎咽地吃着,欣慰地笑笑,“你这小子,就是费粮食,别的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