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张北镇身上挂着三个输液吊瓶,闭着眼睛,护士在查看体温、血压、心率等仪器数据。
“爸爸,您请的东方和姜大夫来了。”红歌说话的声音很是忧伤,伸出手去抚摸老人的额头,看发没发烧。
“东方和姜疯子?”张北镇耳朵听到女儿红歌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
忽然就眼神一亮,心里想说;“老疯子哥、你还得救救我啊。”嘴唇微动,没有一点声音。
“老张别怕,你能回来就好,一会我给你号脉。”神医似乎听懂了张北镇的话。
在金洞沟本来病都好了,经历短短一年的时间,这是遭了大磨难啊?
张北镇的眼神转动,又看向东方开来,脸上有了笑容。他知道女儿也去了金洞沟下乡,考大学时,东方、妮子替她劳动。
姜神医看着红歌说:“丫头,你去把诊断书和有关透视的片子给我拿来,我先看看。”
干诊病房的条件还是很好的,有两个房间,红歌说:“姜大爷,诊断书、透视片子都在那屋。”
妮子和红歌跟姜大爷过到另一个房间。
东方开来就靠近病床,仔细端详着这个曾经相依为命,总给他讲战争故事的老前辈,那个年代里,孤儿世界里曾经最亲近的人。
东方开来就主动汇报了和张大爷分开后的一些经历。
张大爷,我真没想到,您是红歌的父亲,东方开来说着话不免脸一红。
我去年参军了,还参加了自卫反击战,在战场上当了侦察排长,立了一等功呢。
现在的白龙山金矿开始恢复地质探矿了,国家成立了黄金总队,我母亲也回来了,还做了副总工程师。
对了张大爷,我师父刚治好我母亲的病,接到红歌的电报,立刻就赶过来的,您就放心,我师父肯定能治好您的病,您别急!
东方开来心里是特别心疼,看着老人消瘦的脸,黑黑的,眼眶深凹,连说话都不能说。心里想去大西北劳动,对于一个战争年代里,遍体鳞伤,暗疾重重的老兵,真是很残酷。
红歌心里最大的压力,就是怕父亲过不了这一关,而红歌下乡去金洞沟村,就是奔着父亲去的。
现在才明白,那天早上去自己住的地质队小平房,为什么红歌流着眼泪,唱那首歌:《远飞的大雁》
“张大爷我和你说个好消息 ,昨天村里的铁蛋,公社胡成,县里那个李大庆都被山市警安大队抓捕,现在都关进了小黑屋。”
东方开来也不知道和老人说什么,才能减轻他心里的病痛。
为让老人家高兴,就告诉老人铁蛋、胡成被抓,是因为老人就是他们给弄到西北劳动去的,希望老人听了心里能痛快些。
张北镇就这样听着东方开来说话,淡淡的微笑里带着一丝喜悦。
“住院这些天,张大爷是头一次这样有了精神头,这样微笑。”护士姐姐看到这情况很惊讶,心里也跟着高兴。
这个护士是院里业务最优秀的,院领导特意安排她负责护理张大爷,她知道老人以前是个不小的官。护士叫代红。
隔壁房间。
“姜大爷,您看我爸?”红歌万分急迫,因为姜大爷看完斩断书、透视片子,就眯着眼睛思考,没具体说话。
“红歌妹妹,你放心,我师父医术可厉害着呢,东方哥的母亲钱姨,多年的湿寒症,就是老人家用针灸、药浴给彻底治好的。”
妮子拉住红歌的手,亲密地安慰着红歌。
“东方的母亲也病了吗?”红歌只知道东方找到了母亲,是在黄金部队,准备重启白龙山金矿地质勘探,至于别的东方没说。
心里就有点生气,这么大的事都不和自己说。嘴角刚刚撅起来,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