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稍作停留,岛上也没有什么物产,但务必留下来用个餐,好好休憩一番。岛上并无他物,日后公子若有差遣,端木云话付前言,必生死以报。”
陈深不无担忧地说:“这些就不劳姑娘烦心了,如今贼人虽然走了,日后必定再来。云水洲经此一战,已经无力抵御倭寇的再次进犯。而且,这次我们能来,也实属凑巧。不知道云姑娘下一步作何打算?”
“我们族人生生世世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如今也只能祈祷他们不再来。若是再来,我们也唯有求亲或是一战而已。”云姑娘说。
“姑娘何不率人迁往内陆?云水洲的寺庙,与内陆地区无异。云水洲与内陆本就是同根同源,你们与内陆人,流着同样的血,说着同样的话,只是你们的先辈,出于种种原因踏上了这片土地,从此与大陆之人相隔绝。”
“这……我倒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我族人安土重迁,大多不愿离开故土,况且,我们与内陆人的生活方式也很不同。听说内陆官民关系不好,我怕我们应付不来。在云水洲,我们靠海吃海,岛上所有人都是月神的子民,相处起来非常纯粹。”
这时,水儿对姐姐说道:“之前,我总是以为内陆人很不好,一会排污水,一会要打仗,总是污染海洋,再这样下去,我们族人都没法过活了。想着要和这些人相处,其实我也不太愿意。但是,我这次出海,也遇到了像陈深哥哥这样的好人,内陆人不全都是坏的。”
陈深道:“云水洲的人视海洋为生命,敬畏大海,保护海洋,因为海洋是你们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地方。对于物产丰富的内陆人而言,海洋只是广阔世界的一小部分而已。你们反对他们过度捕鱼,发展产业,这在他们看来,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
端木云道:“可是,我们一直信仰月神,月神掌握潮汐之力,不仅能为我们带来资源,也能为我们驱散那些有企图之心的贼人。可以说,我们族人的命运,与月神息息相关。”
“我想我可能要唐突姑娘了,这么多年来,掌握这云水洲命运的难道不是这里的族人,而是一个谁也没见过的神?”
“陈公子,请不要这样说。请您不要质疑我们云水洲族人的信仰,如果说无能,那也只是我这个祭师,没能感召大自然的神迹罢了。”
这些话在陈深看来已经有些迂腐了,他本待不理,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拂袖而去,那这里的民众,多半会沦为倭人的刀下之鬼。
他据理力争:“什么是信仰?信仰就是人心中的善念。姑娘作为祭师,你的责任是让族人免于受苦,如果你把信仰当做让族人忍饥挨饿,甚至面临屠戮的理由,那就是莫大的罪孽了。”
端木云没有说话,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中。
陈深继续劝道:“我不相信,如果月神有灵,她会愿意你们死守在荒岛,承受饥馑,遭受祸乱?这是月神想要你们去坚守的?云水洲族人如此敬仰月神,为什么她还要发动姑娘之前提到的狂风海啸,让你们族人流离失所,甚至一命归天?无论如何,能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陈深缓了缓,似乎刚才情绪有些激动,于是缓缓说道:“不好意思,陈深有些话说重了。云姑娘,陈深毕竟是外人,不能替云水洲族人拿主意。刚才的话一定让你为难了,但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端木云静静听着,仍是没有表态。
“经历大乱,云水族人还有很多救死扶伤、修缮重建的工作要做,我们这么多人,就不在这里打扰了。云姑娘,水儿,告辞!”
云姑娘和水儿,目送着大军远去,他们的眼前,是战后满目的疮痍,残破的废墟,还有无情的大海。
端木云问水儿:“内陆,到底有多大?”
“很大。水儿走了好久,根本没有尽头。哪里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