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面向长公主,拱手行礼,虚弱地说:“长公主,奴婢有事禀告。”
“说。”
嫣儿神色暗淡,望着曾经的主人,“正如李钰所说,东修竹一直都想杀盟主,抢夺青秋山为东韩治病,他曾多次设下陷阱偷袭盟主,他的弟子多半都是照着药引子的要求招纳的,谋害皇嗣,陷害李家都是东修竹指使奴婢所为,奴婢有罪,情愿受任何处罚。”
李钰轻哼一声,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瘫着的天清宗弟子,啧啧地叹息,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气势。
“听到没?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不仅惦记我师尊的青秋山,惦记着我李家人的脑袋,还惦记着你们的小命,当你们百般维护你们的好师尊时,他正琢磨着怎么弄死你们呢!亏不亏啊你们,还不把他抓起来?”
戴进沉默地拾起剑,面无表情地说:“师尊,我若不拿剑指向你,日后必死于你手,你作恶多端,还是束手就擒吧。”
天清宗的弟子如梦初醒,纷纷站起来,提剑指向东修竹,仇视地看向他们父子。
“叛徒,哈哈哈,你们这些叛徒,若不是我爹收留你们这些杂碎,你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给我做药是你们的荣幸,都给我去死!”
东韩疯了似的去搬轮椅上的机关,中了他一次暗算,李钰早有防备,抽出束发的发簪,续上灵力射向东韩,他的左手立马被钉在轮椅把手上。
东韩痛得直冒冷汗,凄声嘶吼,“李钰,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拒亲在先,现在又如此害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趁说话分散众人注意力,东韩咬牙又去搬右扶手上的暗器。
“我踏马,暗器真多。”李钰大喊一声,可她头上已经没有可用的发簪了。
关键时刻,南滨白忍着不适准备出手,只见凡贞长老“哈”的一声挥出一团白光,连人带轮椅掀翻在地,刚发出的暗器被迫拐了个弯,全扎进东韩的身上。
南滨白手掌腾起的白色灵气迅速消散,他长叹口气又靠上树干。
“韩儿!”东修竹瞳孔骤缩,扑倒在东韩身边,手掌撑在他胸口为他输送灵力。
可那暗器上的毒太厉害,东韩如同蝼蚁在地上颤动,没一会儿便口吐黑色血液,抓着东修竹领口,挣扎着,“爹,救我,杀,杀了……”
话未说完,用尽全力蜷曲的指节松了劲,眼神涣散无光,最后的挣扎堵死在喉管。
“啊……南滨白,李钰,我要杀了你们!”东修竹眼底猩红,彻底失控了。
东修竹抽出剑刺向李钰,在仇恨与愤怒的极度刺激下,他速度暴涨,出手太快,离她最近的几位长老同时出手阻挡,那剑尖还是拨开重重压制,没入李钰胸口。
李钰被剑气弹开,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向空中,眷恋的眼神扫过远方的南滨白,她第一次在那张好看的冰雕脸上看到了惊慌,她对他展开一个温柔的微笑。
她闭上眼,身体只在空中停顿了一瞬便快速下坠,落下竟在一处柔软且温暖的身上,南滨白化身成狼,腾在半空,接住了她,她抬手抚上它脸颊,舒心地勾起唇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快看,他是狼妖,他是狼妖,你们现在总该相信了吧,相信了……吧。”
东修竹癫狂地叫嚣,语气却愈来越钝,胸口一把寒刃穿透胸腔,兴奋的脸上变得狰狞可怖,他机械地转过头,口中如同含着泥沙,“是你,嫣儿。”
“宗主,是妖又如何,盟主可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反而是宗主您,道貌岸然,不比妖更可怕吗?”